好像是要為了證明什麼似的。
梁母從桌上拿起了精美的首飾包裝盒,開啟蓋子以後,裡面安靜地躺著一隻玻璃種的玉鐲,像是白月光一樣,細膩清透。
“這是你公公特意託人拍賣回來的,我一看就覺得適合你這樣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戴。”梁母一邊說,一邊將鐲子拿起,套到應欲語的手腕上。
鐲子圈口大,應欲語手腕細,戴上也容易。
她面板白皙,這玉鐲在手上,有著凜冽純淨的美。
“看著好像大了一些,倒也無礙......”梁母欣賞了一下,還算滿意,她緩緩坐到了身後的沙發上,藉著鐲子的由頭,繼續說道:“老話常說,人就應該如這玉一樣冰清玉潔、海納百川。”
“其實男人在外面玩得花一點也正常,許多可能都是生意場上需要,逢場作戲罷了。而作為這種男人的妻子,作為他唯一的正妻,大度是最重要的。”
應欲語實在沒有忍住,用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
鋪墊這麼長的時間,總算是聊到了正事上面。
她也坐下,第一次在婆家敢不繃著脊背,隨意地靠在沙發上,緩緩開口道:“梁至嶸馬上三十歲了,也不是三歲。”
“他做了什麼,應該還不需要他的媽媽來為他解釋吧?”
“也不算是解釋。”梁母淡淡道,眉眼間染上了幾分因為應欲語不識趣而不悅的神色,她說:“至嶸還沒有回來。”
“他父親打他電話也打不通,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現在這一趟,只是為了警告她不要胡作非為嗎?
應欲語心裡滿是譏諷,與一股無名的怒火。
出軌是有理嗎?
要搬出整個梁家來壓她。
梁母好像耐心全無,對於應欲語這個兒媳婦,可能真的覺得換個人更好,她上下瞥了眼應欲語的肚子,問:“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麼?”
“你不然去醫院裡查查好了。”
應欲語翻了個白眼,不想忍:“醫院去查也沒用吧?”
“您兒子躺在其他女人的床上,給我交差了嗎?”
話音剛落,有道高大的人影從門外走進來。
梁至嶸臉上疲憊難掩,眼眶下都泛起了些烏青,他先看向自己的母親,低聲道:“媽,我先帶她走了。”
然後便抓起了應欲語的手腕。
那玉鐲正好從手臂上滑下來,一冰。
“走吧,我回家給你解釋。”梁至嶸嗓音嘶啞地說著,但還是沒能把應欲語從沙發上給拉起來。
甚至,手還被甩開了。
應欲語冷聲道:“我們的事情晚點再說。”
“現在,我要先和你媽聊清楚。”
梁至嶸眉心一跳,無奈地開口喊:“老婆。”
他沒能制止住應欲語,應欲語自己從沙發上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貴婦,她平靜著自己胸腔內的怒氣,一字一頓道:“男人在外面玩得花一點並不正常。”
“女人在外面玩得花,也同樣不正常。”
“婚姻需要的是忠誠與信任。”
應欲語深吸了一口氣,有句話很想忍住,但是因為梁至嶸現在人在這裡,她攥緊著自己的掌心,還是選擇了開口:“您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為您兒子說話,我理解。”
“但是站在一個女人的立場上,如果是你的丈夫出軌了呢?”
“應欲語!”梁至嶸忽然很兇地喊了一聲。
他喊的還是她的全名。
屋子內的空氣都瞬間凝固起來。
應欲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淚突然嘩啦啦地開始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