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欲語跟著夏以盈,幾乎快要走到了其他學生休息區的另外一面。
這裡雜草叢生,沒有什麼人類的痕跡。
在一處被絞斷的生鏽鐵絲網入口處,還倒著一根警示牌——前方有懸崖,禁止入內。
夏以盈率先鑽進去,回過頭道:“應老師,受傷的小兔子就在這邊附近了,你快點跟我來吧!”
應欲語眯了眯眼,猶豫了兩秒鐘後,也跟著鑽了進去。
她身上白色褲子的褲腳,沾滿了泥巴。
這片區域是真的很荒涼,四處都是落下的荊棘與刺藤,應欲語因為在休息時脫了防曬衣,裡面穿的是短袖。
她裸露在外的兩條胳膊上刮滿了紅色印子。
夏以盈還在不停地往裡面走,她時不時回過頭看一眼應欲語,臉上笑容燦爛:“應老師,應該就在這邊上了。”
應欲語抬起眼一看,她們兩個人離那懸崖很近。
只要稍微靠近一些邊緣,就不斷有小石子滾落下去。
深不見底。
“好奇怪啊......怎麼找不到那隻小兔子的蹤影了?”夏以盈一邊說著,一邊慢慢朝應欲語靠近。
應欲語正低著頭尋找兔子的血跡。
驀地,她一轉身拉住了夏以盈朝她伸出的手臂。
“啊——”夏以盈嚇到尖叫。
她本來就做賊心虛,剛才險些變成她被推下懸崖。
此刻,應欲語反而是站在安全的一側,拉著重心不斷向後倒下去的夏以盈。
夏以盈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應老師,你快拉我上去,我真的好害怕啊!”
她忽然有些不敢直視應欲語的眼睛。
難道......她原本想把她給推下去的想法被發現了?
應欲語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將人拉了上來。
她也沒表露出什麼情緒,拍了拍掌心上的灰後,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說不定那隻小兔子已經被兔媽媽給叼走了。”
多餘的話,應欲語也沒說。
將近傍晚時分,殘陽將最後一絲金黃潑向天際。
所有師生都成功登頂,然後按照各自分配好的職責,搭帳篷的搭帳篷,找柴火的找柴火。
準備晚上吃燒烤。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不太順利。
帳篷連幾個男老師都搭不起來,木柴生起的總是過了一會兒就滅了,根本點燃不了炭,估計晚飯到天黑都吃不上了。
應欲語有點餓了,悄悄溜到旁邊,想拿零食吃。
她坐到一張米白色帆布的露營椅上,正撕開一袋薯片的包裝,手機震動了一下。
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等你回來,我們聊聊好嗎?】
應欲語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她的心中升起了一陣煩躁感,決定視而不見。
下一秒,手機再次震動。
【求你了。】
應欲語心一咯噔,整個人都怔住了。
——梁至嶸,求她?
認識這兩年以來,她始終覺得梁至嶸性子淡漠,有些人如果覺得他好相處,純粹是因為他向那個人展示了教養。
實質上,他骨子裡對誰都疏遠。
亦不對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感到親近。
當初的求婚可能只是因為這個男人突然需要一段婚姻關係罷了。
不然何必找一個根本不愛,還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
應欲語很快清醒了過來。
在鍵盤上打下“求你了”這三個字並不難,甚至連三秒鐘的時間都不需要。
她深吸一口氣,回覆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