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今日是新婦敬茶的日子。
沈昭寧醒來時身側已經沒人了。
摸了摸他那邊的被褥,是涼的。
碧桃聽見動靜進來伺候洗漱,瞧見沈昭寧的動作,稟告道:“姑爺很早就去書房了,說一會回來。”
沈昭寧點了點頭。
果然,這邊剛收拾好,蕭硯辭就從門外進來了。
沈昭寧抬眼一看,微愣了一下,不知為何,覺得今天的蕭硯辭容貌好像更盛了些。
面板好像更細膩了,看起來也比昨日有氣色一些。
沈昭寧面色有些古怪,這人怎麼一夜過去氣色變得這麼好,像是吸了人精血的妖怪一樣。
剛這麼想,沈昭寧就在心裡告了聲罪。
罪過罪過,怎麼能因為人家好看就這麼說呢。
趕緊垂下了眼。
蕭硯辭面上平靜無波,淡淡道:“收拾好了就一道去敬茶吧。”
說完背過身去,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著痕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飛快移開。
沈昭寧沒發覺有什麼不妥,只道傳聞果然是真的,看樣子蕭硯辭真的病得很重,說句話都咳嗽。
擔憂地看了一眼蕭硯辭的背影,點了點頭,起身跟在了蕭硯辭身後。
松鶴堂。
老侯爺和老夫人高坐主位。
武安侯和大夫人坐在下首,後面依次是二房的人和三房的人。
大夫人孟氏跟武安侯小聲說著什麼,神色有些憂慮:“一夜過去,沈家大丫頭不會後悔吧?你瞅我這心跳的,七上八下的。”
武安侯沒說話,心裡也隱隱有些擔憂。
蕭景明冷笑了一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呵,昨日沈昭寧這麼衝動,非要嫁給蕭硯辭,一夜過去,肯定後悔了吧?
現在再想嫁給他,可沒有這麼好的事了!
蕭硯辭一個短命鬼,誰不知道嫁給蕭硯辭就是守活寡。
他等著沈昭寧跪下求他的那一日!
很快蕭硯辭和沈昭寧就相攜進了松鶴堂。
二人規規矩矩地朝著眾位長輩行了禮,沈昭寧面帶微笑,行走坐落之間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大夫人一看,心裡就安穩了大半。
沈家大丫頭看著不像是要後悔的樣子。
雖然沒圓房,但這個不急,畢竟她兒子的身體擺在那裡,這事還是得先請教過大夫才行。
有人歡喜有人愁。
蕭景明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看著沈昭寧站在蕭硯辭身邊,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有種自己的所有物被搶了的感覺。
蕭硯辭的東西都應該是他的!
二夫人絞著手帕,心裡堵得慌,沒忍住又瞪了一眼兒子。
她也沒想到,就那麼一下沒看住,兒子竟然就給她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
都怪那個狐狸精!
勾地景明神思不屬,人生大事上都敢做手腳。
那不過是繼室生的,能給他帶來多少助力,沈昭寧的外祖父可是鎮國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