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文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對蕭硯辭道:“看完了,可以走了吧?”
蕭硯辭卻突然說:“你剛才給宋姑娘用的金瘡藥,也給淮序用點。”
“那可是御賜的!”王弘文瞪大眼睛。
“所以呢?”蕭硯辭面不改色,“我府上的東西,我做主。”
王弘文氣結,只得又從藥箱底層取出一個小玉盒,沒好氣地拍在沈淮序手裡:“省著點用!”
沈淮序好奇地開啟盒子,一股清洌的藥香撲面而來。
他眼睛一亮:“好東西!”
“那當然。”王弘文得意道,“這可是……”
“王大人。”沈昭寧突然打斷他,開口道:“宋姐姐的藥是不是該換了?”
沈昭寧眼睛盯著沈淮序,面色有些不善。
王弘文立刻收起得意的表情,正色道:“對,我這就去看看。”說完匆匆往外走。
沈昭寧看向蕭硯辭,欠身道:“勞煩夫君去幫我打壺水來。”
蕭硯辭看了眼沈淮序,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屋子,將門關上後走遠了些,沒去打水,而是在院子裡守著。
沈昭寧目送王弘文和蕭硯辭離開,轉頭看向沈淮序時,臉上的情緒已經消失殆盡。
她緩步走到床前,冷冷地盯著自家弟弟。
“阿姐......”沈淮序縮了縮脖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沈淮序。\"沈昭寧連名帶姓地叫他,\"你今年多大了?\"
沈淮序低著頭,小聲道:“十五......”
沈昭寧氣得聲音都在發抖,“十五歲的人了,還做這種三歲小孩的把戲?”
“故意弄傷自己?你知不知道傷口感染會要人命的!”沈昭寧聲音冷厲,整個人眉頭緊蹙,看著是一副極難相處的模樣。
沈淮序已經太久沒有直面沈昭寧真實的面孔了,一時分不清沈昭寧是關心還是不耐煩。
她的態度讓沈淮序身上的刺下意識立了起來,冷嗤了一聲:“用不著你管!”
沈昭寧的目光落在剛換下來帶著血的紗布上,眼神驟然一冷,脾氣也上來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寂靜的房間裡炸開。
沈淮序的臉被打得偏過去,左頰迅速泛起紅痕。
“你瘋了?”沈昭寧的聲音冷得像冰,“在侯府玩這種把戲?”
沈淮序緩緩轉回頭,舌尖抵了抵發麻的腮幫,忽然扯出一個笑:“怎麼?給侯府丟人了?”
“你以為這是在沈家?”沈昭寧一把抓起那些染血的紗布。
看向沈淮序時目光銳利,“在侯府作踐自己,是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我苛待孃家弟弟?”
“我哪敢啊。”沈淮序陰陽怪氣地笑,“如今你可是侯府少夫人,我算什麼?”
沈昭寧將紗布狠狠摔在地上:“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沈淮序漫不經心地扯了扯腿上的傷,看著血又滲出來,“就是嫌這傷好得太快。”
沈昭寧連名帶姓地怒聲喊道:“沈淮序!”
沈淮序沒有再說話,態度突然平靜下來。
他開始拆腿上的繃帶,“既然侯府少夫人覺得我丟人,我現在就走。”
“你住手!”沈昭寧按住他的動作,卻被他一把甩開。
“別碰我!”沈淮序赤紅著眼,“反正你早就想擺脫我了不是嗎?就像當年……”
“當年什麼?”
房間裡突然安靜得可怕。窗外一片落葉打在窗欞上,發出輕微的“嗒”聲。
沈昭寧的手慢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