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不是中毒後,大家只能歸咎於蕭硯辭福薄了。
沈昭寧聽完之後心裡有了數。
面上卻嘆了口氣,失望地道:“原來如此。”
書房裡陷入了安靜。
夜深人靜。
蕭硯辭終於醒來時,窗外已是月上中天。
他眨了眨眼,視線逐漸聚焦,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趴在榻邊睡著的沈昭寧。
她的一隻手還搭在他的腕上,似乎連在睡夢中都在擔心他的脈搏。
蕭硯辭輕輕撥出一口氣,本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這幅模樣的,才會著急回書房,將她趕走。
沒想到現在還是被她看見了。
蕭硯辭厭惡自己躺在床上的樣子,像個廢物。
身子微微一動,想要起身,卻驚醒了淺眠的沈昭寧。
“你醒了?”她立刻坐直身體,伸手探向他的額頭,“還難受嗎?”
蕭硯辭偏頭避開她的觸碰,聲音沙啞:“什麼時辰了?”
“子時剛過。”
沈昭寧收回手,語氣平靜,“李大夫來看過了,說你需靜養。”
蕭硯辭“嗯”了一聲,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別動!”沈昭寧按住他的肩膀,“李大夫說了,你現在不能……”
“無妨。”蕭硯辭打斷她,執意起身。
卻在下一秒悶哼一聲,額上沁出冷汗。
沈昭寧氣得咬牙:“蕭硯辭!你能不能別逞強?”
蕭硯辭抬眸看她,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想到她會發火。
兩人對視片刻,他忽然輕笑一聲:“夫人這是……關心我?”
沈昭寧一噎,別過臉去:“我只是不想守寡。”
“是嗎?”
蕭硯辭靠回枕上,語氣淡然,陳述道:“其實你現在誥命在身,就算我死了也沒關係,沒人敢欺負你。”
沈昭寧一怔,良久沒有說話。
半晌,沈昭寧突然問道:“那道誥命,你是怎麼求來的?”
蕭硯辭睫毛微顫,沒有回答。
“蕭硯辭。”沈昭寧加重語氣,“我要知道真相。”
沉默良久,蕭硯辭終於開口:“三年前我連中三元,可沒等到授職就病倒,後來陛下私下見了我,承諾等我病好後就重新冊封我為翰林院編修,奈何這些年我身體抱恙,一直未能上任。”
接下來的話是沈昭寧替他說的,“所以你用陛下的這個承諾,換了我的誥命?”
“值得嗎?”她輕聲問。
蕭硯辭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看著沈昭寧的眼神深沉如海,回道:
“算下來還是我賺了,用這個根本不可能上任的職位,換了一個於你有用的誥命。”
沈昭寧心頭彷彿有小鹿亂竄,被她強行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