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玉後來的丈夫叫方瀚文,此人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而是上次科舉的探花。
如果訊息沒錯,那方毅應該就是方瀚文,
為什麼一直找不到人,就是因為他改了名字,刻意隱瞞,攔住了訊息。
記憶中那場宴會就在不久之後,宋錦玉作為方瀚文的妻子入席,當時沈昭寧被刁難,宋錦玉站出來幫她說話。
本想找機會與她結交,她卻在宴會途中被叫回了家中。
沒過幾日,就聽聞她病逝了。
再後來……方瀚文娶了國子監祭酒的嫡女做繼弦。
這些事單看好像沒什麼,但連在一起……就很耐人尋味了。
上輩子她只聽說探花的妻子找到京中,探花郎激動得喜極而泣,將人迎入府中。
還帶糟糠之妻參加宴會,積極幫她融入京城。
可惜他這位髮妻沒什麼福氣,還沒好好享幾天清福,人就沒了。
過了兩年,方瀚文再娶國子監祭酒之女,早已沒人記得這個只出現了幾天的髮妻。
沈昭寧一時有些糾結,要不要將方毅就是方瀚文的事告訴宋錦玉。
上輩子也不知道她最後從哪得到的訊息,直接找上門去,沒一個月就死了。
如果告訴了她,那她的結局會不會和上輩子一樣?
可她本來就是來找尋自己的夫君的,不告訴她,她遲早也會知道。
而且還可能遇到什麼未知的危險。
在屋中糾結了良久,沈昭寧最後下了決定,這件事得告訴她。
但不是現在。
畢竟她一個閨閣女子,頂多聽說過方瀚文的探花之名,不可能那麼快的時間就知道方毅就是方瀚文。
得過幾天才能找機會說查到了,告訴她真相。
至於她如何選擇,是去是留,就不是沈昭寧能左右的了。
事情想明白,沈昭寧也就不糾結了。
喚來碧桃問道:“藥可有按時送過去?”
碧桃點頭,“奴婢都親手交到姑爺手上了,每次去提的都是食盒,應該沒有人知道。”
沈昭寧點了點頭,這事兒是她的意思,現在敵人在暗他們在明,藥方更換過這件事,最好不要暴露出去。
恰巧她現在院裡有傷員,碧桃親自熬藥也說得過去。
碧桃提醒道:“今天中午的藥還沒送過去,已經熬好了,奴婢現在過去嗎?”
沈昭寧想到自己還有求於蕭硯辭,便開口道:“你把食盒給我,我自己去吧。”
……
書房門口。
沈昭寧提著食盒,輕輕敲響了書房的門。
片刻後,門就從裡面開啟了,蕭臨看見是沈昭寧,愣了一下,拱手道:“少夫人。”
蕭硯辭聞言抬頭,有點疑惑地看了沈昭寧一眼。
不是說有客人嗎,怎麼跑到書房了。
沈昭寧徑直走進來,將食盒放在了桌上。
蕭臨識趣地退了出去,還順手將門帶上了。
沈昭寧笑得溫婉,“夫君,我來給你送藥。”
蕭硯辭頷首,什麼都沒問,開啟食盒端起藥一飲而盡。
沈昭寧心中暗自驚歎,這人每次喝藥都是這樣,就不嫌苦嗎?
還有這萬一要是有人給他下毒怎麼辦?
問都不問一下,端起來就一口悶,真是毒藥,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沈昭寧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不怕苦嗎?”
蕭硯辭頓了一下,才道:“苦,但是慢慢喝會更苦。”
兩人之間一時陷入沉默。
昨天兩人不歡而散,蕭硯辭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會來給自己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