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就是要一點一滴蠶食沈明輝對沈淮序的那點父子之情。
一次沈明輝能忍,那要是無數次呢?
反正這樣大大小小的事,沈淮序做得夠多了。
今天先是多了一件在賭坊鬥毆的事,再來一件賭博欠下鉅債,沈明輝只會對沈淮序更失望。
沈昭寧冷眼看著白氏做戲,緩步走到窗前。
透過雕花窗欞,她看見三個彪形大漢在前院叫囂,為首地抖著一張蓋了紅印的借據。
“父親。”
沈昭寧轉身時臉上已換上憂色,“女兒聽聞吉祥賭坊背後是永昌伯府的人,他們慣會做這種利滾利的勾當。”
沈明輝臉色一變。
永昌伯府與皇家有關聯,又是永昌伯府的庶子帶沈淮序去的賭坊,沈淮序不會是被做局了吧?
就在這時,沈淮序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瘦弱的肩膀不住顫抖。
白氏見狀,連忙用帕子給沈淮序擦汗:“老爺,序兒傷得這麼重,不如先...…”
“查!必須查清楚!”
沈明輝突然厲聲道,“來人,去請京兆尹府的師爺來!”
白氏手中的帕子一抖,強笑道:“老爺,家醜不可外揚啊...…”
沈昭寧突然開口,“此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人人都會道我沈府教子無方,恐怕沈府要成為京中的談資了。”
沈昭寧又補充了一句,“被人做局陷害,和家中子嗣貪婪無能,總歸前者名聲會好聽些。”
“而且,弟弟若真是被人做了局,那背後的人針對的可是父親您。”
沈昭寧最後滿臉憂慮的說道:“弟弟一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怎麼會有人害他。”
沈明輝沉吟片刻,覺得沈昭寧說得有道理。
這哪裡是針對沈淮序,明明是針對他!
沈明輝的眼神冷了下來,終於點頭。“此事必須查清楚!”
白氏咬牙,看著沈昭寧,心中恨恨。
要是她不來,沈明輝早就把沈淮序丟在這裡自生自滅了,還需要另憑什麼大夫,查什麼實情。
現在事情扯到了沈明輝身上,她就不好開口再勸了,這樣太過明顯。
不過好在,她早就處理乾淨了。
白氏又重新鎮定下來。
沈昭寧眸光微閃,心中已有了計較。
她轉身時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不如先讓女兒去看看那些討債之人?這大白天的,要賬要到禮部侍郎府裡了,背後必有人指點,想要壞您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