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一共耽擱了一個半月,才總算到達邊塞。
翻越地平線的那一刻,入目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整個人都彷彿要被風沙席捲,遠處有一列黑色的鐵騎正在逐步逼近,眾人不約而同擺開了架勢。
是迎接,也是防禦。
“長公主!對方打頭的旗幟好像有些眼熟!”
有人遠遠眺望,驚呼道,“這好像是……是您的私衛?!”
池寧也認出來了,正因為認出來了所以感到驚訝。
在她重開這一週目的記憶裡,只有男主3號沈晏之,與她用世子之位交換過三千精兵。
一眾黑色駿馬裡,唯有一匹是赤紅色的,高坐在馬背上的男人沒有尋常將領的威武霸氣,遠遠便能看見他臉上帶著笑意,清俊的身影比起粗獷的武夫顯得也有些單薄,但又風流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聽說朝廷的隊伍來了,我尋思著長公主必定身在其中,特意趕來此處迎接您!”
池寧看他走近,才懶懶回答。
“帶著我的人來迎接我?難道世子是準備歸還本宮的兵馬嗎?”
原本跟在她身旁的諸位大臣對沈晏之帶兵前來還存有幾分僥倖。
畢竟當初他可是硬生生被池寧“逼”得卸下世子之位,遠走邊關去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了,這兩人之間的矛盾說不定堪稱你死我活的程度。
結果呢?
他們聽見了什麼?
沈晏之手中的兵馬都是池寧的!
他們還在等這兩人乾柴烈火打起架來,結果反而是將池寧的那把火焰燃燒得更氣勢洶洶了!
“不愧是長公主親自挑選的私兵,我用起來極其順手,初次帶兵手上就能有這麼一批好用的人才,以後碰到那些榆木腦袋,我可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晏之笑吟吟地轉移了話題,
“今日您來得正好,晚上有慶祝節日的宴會,您可以大飽眼福了!”
他直接無視了除池寧外的所有人,輕抖韁繩上前來與池寧並乘,而皇帝的車架在中心部位,他如今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前去特意打招呼。
“倒是沒想到世子在這荒涼的草原裡也能玩出花兒來。”
池寧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不過你本就總是常年在外遊玩,帝京的那些奢靡花樣怕是都要看吐了,正適合來點兒別出心裁的。”
沈晏之笑意吟吟,傾身朝她靠近:“長公主可不要再喚我世子了,那個位置早就已經不是我的了。”
他掠出來的眼風曖昧,視線從池寧的雙眼一路滑落到她的櫻色的唇,輕聲道。
“長公主不知道我有多想見你一面。”
“小時候你與我疏遠,就已經足夠令我心痛難受了,自從在帝京分別後,見不到您的每一刻都彷彿抓心撓肝……”
他的身體靠近到兩匹馬幾乎能觸碰到一起,嗓音帶著蕭瑟的涼意和寂寞。
“第一次在戰場上陷入苦戰的時候,差點兒就想著要不要就這樣結束吧,但好在想起自己還未能長公主交上一副完美的答卷,就這樣帶著您的精銳戰士們去死,好像有些理虧……”
他眼簾垂下,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萬一惹您生氣到下輩子也不原諒我了,一想到那種情況會發生,身體好像就瞬間被恐慌充斥,甚至戰勝了對戰爭與死亡的厭倦……”
他在耳邊述說著思念。
池寧八風不動。
怎麼這些人一個二個都想見她,究竟是在饞她這張臉,還是奢求她能夠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啊?
到達了附近駐紮的營地之後,池寧翻身下馬,耳邊卻輕輕響起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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