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想要否認。
池寧扯了扯嘴角,溫柔不復存在,只剩冰涼的冷意。
“都已經見過自己親人了。”她說道,“難道阿譽還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採取什麼行動嗎?”
她握住謝遲欲的頸脖。
五指逐漸收攏。
能夠隔著薄薄的面板感受到少年清晰劇烈的心跳聲。
“如果連死亡在逼近你,你依舊只能露出現在這幅柔弱無助、彷彿被我拋棄的流浪狗一般的眼神,那麼……”
池寧收回手,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我們從此就分道揚鑣吧?”
“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要那個位置。”
“可若是你無法取得我想要的東西,繼續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她最後瞥了一眼孤身站在原地的紅衣少年,語氣淡淡。
“好好考慮清楚吧。”
……
池寧回到了自己的護衛中間。
塞外的天空遼闊而深遠,繁星點綴在上空,卻令人莫名感到孤寂。
“長公主,夜深露重,小心著涼。”
池寧站住腳步,任由男人將披風抖開披在自己的肩頭。
問雪在她耳邊輕聲問:“長公主方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您想要嫁給謝遲欲,坐上裕國皇后的位置?”
池寧輕嗤一聲。
“難道我說什麼東西你們都相信嗎?”
問雪搖了搖頭,又忍不住遲疑道:“可是您……那副模樣太認真了,若我是那個姓謝的小子,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其他繼承人,再把自己老爹從那個位置趕下來,逼著他傳詔書於自己。”
池寧目光掠出去。
問雪猜測的一丁點都沒有錯。
上個周目的謝遲欲的確就是這樣乾的。
然而如今有她摻和進來,她怎麼可能還會將曾經掠奪自己過國土,殺害池家的人主動幫忙迎上那個位置?
“不要相信本宮對外人說的話。”
池寧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她沒有必要時時刻刻都戴著假面。
“你們只需要聽從本宮的吩咐就好。”
她回眸看向自己的所有護衛。
“就算你們哪天聽見本宮對旁人說的話,與交代你們去做的事情相悖,第一首要的什麼,你們應該心知肚明吧?”
“是!”
眾人齊齊點頭。
池寧俯視著他們一個個低下去的腦袋。
“謝遲欲這些年私底下的做的事情你們都心知肚明,難道還看不出來他是個怎樣的人嗎?”
“若是因為被本宮欺騙幾句,便要覺得他可憐……”
她諷刺的扯了扯唇角。
護衛們連忙說道:“我們恨不得能除掉所有靠近長公主身邊的男人,怎麼可能還會可憐他!”
“是啊!那個姓謝的就算被欺騙也是他的榮幸!能得到長公主用這般溫柔的語氣蠱惑,他便是下一秒就在權利爭奪中死掉也毫無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