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鄰居們也都傻眼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劉翠花今天是鐵了心要賴上馬家了！
大家夥兒心裡頭也是門兒清。
這劉翠花平日裡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年輕的時候就愛跟人比吃比穿。
看見別人家有點好東西就眼紅，還手腳不乾淨，東家摸個雞蛋，西家順把蔥的事兒沒少幹。
後來她男人跑車掙了倆錢，她更是抖起來了，成天穿得花枝招展的，見人就吹噓她家日子多好多好，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其實呢？不少人都知道她男人掙那點錢，大半被她拿去貼補孃家兄弟了，剩下那點還不夠她自個兒嘚瑟的，家裡頭日子過得緊巴巴。
她還特別嫉妒張顯菊，嫌張顯菊長得比她好看，哪怕後來張顯菊守寡帶個傻兒子日子艱難，她明面上不說，背地裡沒少幸災樂禍。
現在看人家馬家突然翻身了，她這心裡頭能平衡才怪了！
指不定憋著多大的壞水呢！
今天這一出，明擺著就是羨慕嫉妒恨，外加想趁火打劫，訛上一筆！真是又蠢又壞！
現場一度僵持不下。
張顯菊氣得快要背過氣，鄰居們也束手無策。
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馬卓，忽然上前一步，攔住了還要往前衝的娘。
然後轉向坐在地上撒潑的劉翠花。
“劉翠花，你說你家日子過不下去了，要借錢。”
“行，借錢的事兒，也不是不能談。”
他這話一出，不光劉翠花愣了一下，連張顯菊和周圍的鄰居都愣住了。
這小子，傻了？真要借錢給這無賴？
劉翠花臉上立馬就帶上了點得意。
看吧！還是這小子好拿捏！
“不過，在談借錢之前，咱是不是得先把以前的舊賬算算清楚？”
馬卓慢條斯理地說著。
“我記得，你以前從我們家借走的東西，可不少吧？”
“吃的喝的那些針頭線腦就算了，畢竟都進你肚子裡或者用掉了，我也沒法找你要回來。”
“但是，有些傢伙什，比如我家那口最大號的鋁鍋，你說是家裡來客不夠用，借去應急，好像，就沒還回來過吧？”
“還有我爹以前打鐵掙工分時用的那把大鐵錘，你說是你家壘豬圈砸石頭用，借去使使，也一直沒見送回來吧？”
馬卓一件一件地數著，每說一件，劉翠花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他爹雖然窩囊，但有個習慣，就是家裡的鐵器、木器、鍋碗瓢盆，凡是覺得值點錢或者怕丟的，都喜歡在不起眼的地方寫上自己的名字。
這個習慣在農村挺常見的，一來是做個標記，二來也是防止別人拿錯或者賴賬。
馬卓繼續不緊不慢地說：“我記得，那些東西上頭，應該都還有我爹刻的名字。”
“要不這樣，劉翠花，你先回家去，把那些年從我家借走的、還帶著我爹名字的東西，都給我原封不動地送回來。”
“等這些賬都算明白了，咱們再坐下來，好好談談，你要借這一百塊錢的事兒，你看，咋樣？”
這話一說完，院門口原本嘈雜的空氣，瞬間安靜得可怕。
劉翠花那張原本還帶著得意和囂張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那些東西，那些東西確實還在她家！
鍋在她家廚房扔著，錘子在牆角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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