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好不好，值不值錢，我老何心裡有數得很！我們開飯店的，就認這個貨色！”
他指了指地上的野豬：“昨天我們大師傅都說了，你弄來的這野豬肉，絕對是上等的好貨！今天這頭雖然小點，但肉肯定更細更嫩，更受那些嘴刁的客人喜歡！也不能虧了你！”
“這樣吧！”
何老闆沉吟了一下，做出了決定：“哥哥我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更不能讓你覺得我老何小氣！咱們取箇中間數，也別按昨天散賣的價了，就按整頭收，算你……一塊二一斤！你看咋樣?”
一塊二一斤?
五十八斤，一塊二一斤，這算下來……乖乖！就是六十九塊六毛錢！將近七十塊了！
這個價格，比馬卓自己預期的五十塊，足足高出了將近二十塊！
馬卓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敞亮，主動加價這麼多。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何老闆也是個精明人，知道這野味是稀罕貨，不愁賣，而且賣價肯定遠不止這個數，他這是想用高價徹底拴住自己這個供貨渠道呢。
生意場上，你來我往，講究的就是個互相給面子，互利共贏。
既然對方給足了誠意，他也沒必要再扭捏作態。
“行！那就聽何老闆的！何老闆爽快！”
馬卓也不再多言，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哈哈哈！好！馬兄弟也是個爽快人！”
何老闆見馬卓答應得痛快，更高興了，立馬衝著後院正在伸頭探腦看熱鬧的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喊道：“老錢！賬房！趕緊的！給馬兄弟拿六十九塊六毛錢！要現錢！”
那個被稱為“老錢”的賬房先生答應了一聲，小跑著進了屋，不一會兒就拿著一沓厚厚的鈔票出來了。
那時候大額的十元“大團結”還不算特別多見，所以這一沓錢裡，大多是五塊、兩塊、一塊的票子，還有不少毛票，看著就挺厚實。
賬房先生當著馬卓和何老闆的面，仔仔細細地點了兩遍，確認無誤後，才遞給了馬卓。
馬卓接過來，也沒像一般人那樣，緊張兮兮地當著眾人的面再數一遍，只是隨意地掂量了一下那沓鈔票的分量和厚度，感受著那獨有的質感，便直接揣進了懷裡貼身放好。
這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帶著點江湖氣的信任和大氣舉動，又讓旁邊的何老闆暗暗點頭，心裡對馬卓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這小子，年紀不大，卻沉穩老練，有膽有識，將來指定不是池中之物！
“馬兄弟！夠不夠數？要不要再點點？”
何老闆客氣地問了一句。
“不用了，信得過何老闆。”
馬卓淡淡一笑。
“哈哈哈！好！敞亮！”
何老闆越發欣賞馬卓，主動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馬卓的肩膀，語氣真誠地說道：“馬兄弟，以後再有啥像今天這樣的好山貨，比如啥野雞、兔子、狍子、或者更好的大傢伙，可得優先想著老哥我啊！有多少我要多少！價錢方面，你放心，絕對虧不了你！保管讓你滿意！”
“放心吧，何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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