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這院子,老屋扒掉,起幾間敞亮的大瓦房,再把院牆好好壘起來,旁邊再單獨蓋個灶火房,還有茅房。”
“必須是那種能沖水的,不受那洋罪了!”
“我琢磨著,得趕在立冬前弄妥當,今年冬天,說啥也得讓俺娘和妞妞住進不漏風、不挨凍的新屋!”
這念頭其實也就這幾天,跟心裡長草似的,越長越瘋。
本來,他是打算先捂著錢,等明年手頭更寬裕再說。
可今兒個那棵何首烏換來這厚厚一沓錢,再加上早上被那旱廁燻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是真真兒的一天都不想忍了。
以前腦子不清醒的時候,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啥叫好賴。
現在腦子靈光了,才咂摸出味兒來,這住的也太不是人窩了!
冬天四面漏風凍得像冰窖,夏天潮得牆根都能長綠毛。
別說舒坦了,長年累月住這兒,鐵打的人也得鏽蝕了,指不定哪天就得生場大病。
他不想讓老孃和妹妹再遭這份罪。
手裡有錢了,底氣就足!
這事兒,就得趁熱打鐵,立馬辦!
早一天搬進新房,娘和妹妹就早一天享福。
再說,他自個兒接下來還得一門心思琢磨咋掙更多錢,家裡的事,特別是蓋房這種磨人又耗時的大工程,他實在分不出那麼多精力去盯。
“要大瓦房?還要壘院牆、蓋灶火房和茅房?”
王石頭聽得下巴頦都快掉了:“我的親孃姥姥嘞,卓子,你這手筆也忒大了!這得多少磚頭瓦片?多少木頭?還得僱多少人?沒個千兒八百塊的,怕是連個響兒都聽不見吧?”
“是得花不少。”
馬卓實在地點頭:“不過錢的事,我心裡有底。”
“現在最大的麻煩是,我實在是分不開身。所以……”
馬卓扭過頭,眼神一下子變得特認真,直勾勾地盯著王石頭:“石頭,我想請你幫我個大忙。”
“啥忙?卓子你說!只要兄弟我能辦到的,絕沒二話!”
“我想請你,幫我把蓋房這事兒給盯下來!從頭到尾,給我當個監工!”
馬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王石頭:“這活兒,可不輕省。”
“得找那手藝好、靠得住的瓦匠隊,不能讓人家偷工減料糊弄咱。”
“買磚買瓦買木頭,也得你去跑腿,得睜大眼睛看好了貨色,還得跟那些賣料的販子磨嘴皮子講價錢。”
“工地上幹活的人,你也得幫我盯著點,不能讓他們磨洋工、混日子。”
“總之,這幾個月,你就啥也甭幹了,一門心思撲在這上頭,把咱這新房,給我盯得牢牢的!”
王石頭聽明白了,可臉上卻露出點懵圈的表情,有點傻愣愣的:“我?監工?卓子,我,我就是個刨土坷垃的莊稼漢,蓋房子的事兒我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懂啊,我哪兒幹得了這個?”
“不懂就學嘛!”
馬卓給他鼓勁:“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蓋房子的。”
“主要是這事兒,我得找個能把心放到肚子裡的人。”
“咱倆啥關係?這事交給你,我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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