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汝寧長公主的宴請,所以大家來做客的,沒有帶太多的護衛。
五大王帶了一家眾人只帶了三個,已經被趙禎打昏一個了;五大王身邊,還跟著兩位,但他們對趙禎那條長鞭頗為忌憚,已經洩了底氣。
而四大王紀王,也帶了三名護衛,但是他的四個兒子,各自帶了一名隨從,也是有武藝的,就是等於護衛七人。
且不說這七位護衛,紀王的長子和次子,一有武藝在身。他們在滄州,沒有京城的燈紅酒綠,也不像京裡讀書人多,所以他們日常習武,既是消磨光陰,也是強身健體。
紀王的長子見父親給他使眼色,當即會意,帶著二弟和七名護衛,突然往五大王跟前一站。
他們用排兵佈陣的方法,把五大王和他的人,全部圈在裡頭。
五大王繞不開,心口發憷:“做什麼,這是做什麼?你們還想打架嗎?這是盛京,不是滄州!天下腳下,你們膽敢如此無法無天?”
“五叔,別動怒啊!”紀王的長子趙礽趙大郎笑嘻嘻對五大王道,“誰要打架呢?侄兒是見五叔想幫忙的樣子,怕攪了孩子們的興致。禎娘和堂妹她們玩鬧,讓她們自己鬧去,咱們何必攙和?”
四周全是人。
趙大郎說這些話的時候,大家都聽到了。
這話無賴至極,令人咋舌。
什麼玩鬧啊?
那是趙禎一個人,騎馬揚鞭,在收拾寧王一家人啊!結果呢,趙禎的父兄利用人多,把寧王圍困住。
這家人,著實會欺負人!
“玩鬧?”寧王氣得吹鬍子瞪眼,血氣翻滾,只差昏倒,“那個野丫頭,拿著鞭子打人,這是觸犯律法!你們竟敢說玩鬧?”
欺人太甚!
說話的空閒,永安郡主哭得更加狠了。
她前前後後,捱了趙禎六鞭子:臉上、後背、雙臂、雙腿,全部被打得血痕累累。
永安郡主狼狽不堪,衣衫襤褸;寧王的妻女等人也是抱頭鼠竄,個個花容失色,雖然沒有捱到鞭子,卻是嚇破了膽。
而趙禎,英姿颯爽,風流豪邁,乘坐高頭大馬,馬術玩得溜溜轉,何等瀟灑?不僅僅是馬術好,她的長鞭更是威風凜凜,指哪打哪。
誰勝了,不言而喻!
眾人都在看笑話,對趙禎多有讚賞。寧王此人,因為是皇家血脈,自負自傲,素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把所有人都當下人。
滿京城的權貴表面上巴結他,心底卻憎惡他的嘴臉。如今,寧王一家人這麼丟臉,誰心裡不快意?
特別是永安郡主,更是囂張任性,得罪不少人。看到她如此受辱,大家在心裡拍手稱快。
故而,沒人開口去勸說什麼。
那邊,長公主終於得到了訊息,和她的駙馬周致急匆匆趕過來。
趙禎見勢,笑著將長鞭一丟,揚聲道:“長公主,您這匹良駒,借妹妹騎走,明日奉還!”
說罷,她策馬而去,風姿優雅。既出了氣,又沒有露出半點醜態,趙禎算是把好處佔盡了。
見趙禎的馬快要消失在街頭,趙大郎這才讓開了寧王,笑道:“五叔,得罪了啊!”
寧王也顧不上去扶妻女,徑直走到紀王跟前,罵道:“老四,看看你的好兒子,你的好女兒!這都是你教唆的?你對做兄弟的不滿,衝著我來,何必如此下賤,欺負孩子?”
“五弟,你誤會了,誤會了!”紀王一臉笑容,滿是歉意道,“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等著,你等著!”寧王氣焰更盛,指著紀王的鼻子,“本王要去官家跟前,參你一本!官家若不懲處你們,本王誓不罷休,你且等著!”
“五弟,真是誤會了。”紀王仍是好脾氣,陪著笑道,“孩子不懂事,我回頭罵她?”
“罵她?”寧王怒哼,“她若是不爬著跪倒寧王府去賠禮道歉,這事就沒完!本王要去太后和官家跟前,告你們紀王府行兇!”
說罷,他這才讓人,去把自己的妻女都攙扶起來,又叫人把自家馬車趕過來,坐車回去了。
寧王也有幾個兒子,可是他們聽聞了母親和妹妹受辱,並沒有像紀王的兒子那樣趕過來,反而仍在喝酒玩樂。
寧王府的人不團結,不似紀王府。
“......紀王府那姑娘,也是圖一時痛快。”有人議論道,“回頭還不是要給寧王府賠禮道歉?連累她父母跟著要賠罪。那永安郡主被打成那樣,這事和不了。太后甚是疼愛永安郡主呢......”
“寧王比紀王受寵百般。紀王離京十幾年,才回來就這樣任由孩子胡鬧,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鄉下住久了,被人敬重慣了的,哪裡還是知道天有多高?”
“紀王府那位姑娘,馬術不錯,長鞭也是好,不比男兒遜色。你瞧著她圍圈寧王府的女眷,也是有勇有謀。”
“可惜不是男兒啊!姑娘家那麼兇悍,有什麼用?今天在場的人可不少,這件事過不了一個時辰,就要傳遍京城。只怕紀王府的姑娘,要回滄州鄉下才能嫁人嘍!”
“唉,也不能這麼說!如今讀書人當官的多。要是新進的進士,相貌堂堂,難道還不願娶這姑娘嗎?別說她生得美豔磊落,就是容貌醜陋無比,也有人願意娶的。她的終身倒也不難。”
“是啊,世道不同了......”
大家議論紛紛,話題越扯越遠了。今天來的,多半是權貴,也有些落魄貴胄,不免對朝廷新的任官“以才取士”感到不滿,漸漸把話題轉移開了。
而女人們,心裡個個為趙禎折服,嘴上卻說:“姑娘家,還是應該謙和禮讓......”
她們都知道,男人喜歡女人謙和禮讓,唯有這樣說,才附和主流,才能贏得好感。
其實,她們大多數是很快意的。
這件事,說什麼的都有。
“寧王府那幾位,可謂狼狽至極啊!”她們不好說趙禎什麼,只得說起了寧王府女眷的慘狀。
特別是永安郡主。
真叫人快意。
“不知道太后會不會懲罰紀王府的姑娘?”有人也擔心。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永安郡主深得太后的歡心。
“定然要懲罰的。”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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