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會安排的。”凌青菀寬慰念如,“你聽姐姐的話,就好了,行嗎?”
念如點頭:“我聽。”
走了片刻,在一處三岔路口停下。
“你先帶著咱們家的馬車回去,我去趟姨母家,再回來。”安簷吩咐安棟。
安棟點點頭,又道:“你早些回來啊,娘甚至掛念你。”
安簷說知道了,就和安棟分開。
等安棟帶著安家的馬車走之後,安簷他們卻半晌沒動。幾個人都下了馬車,商量念如怎麼辦。
“......這一路,這些婆子丫鬟們,都見到了她。”安簷道,“她長得像凌家的人,只怕有人能猜到,你們回去之後,要做些安排,免得有人亂嚼舌根。”
凌青菀和凌青城都點頭。
“我在西邊新昌坊有間鋪子,有個後院,可以住人。”安簷對凌青菀兄妹道,“你們家裡人多口雜不方便,可以將念如安置在新昌坊。”
凌青城道謝:“二哥費心了。我們先回去,帶著這孩子到家裡,看看我孃的意思。”
凌青菀同意大哥的話:“看看我娘怎麼安排,再做打算。”
安簷不勉強。
凌青菀尋了盞圍帽給念如,黑紗罩住了她的臉。
念如覺得好玩:“姐姐,這個可有趣了......”
凌青菀失笑,同時又感覺心酸。
別說母親了,就是凌青菀都感覺虧欠這孩子的。所以凌青桐說,他上輩子母親知曉念如墮入風塵之後,一病不起,沒幾個月就去世了。
這份折磨,足以要命。
“你先戴著玩。”凌青菀對她道,“你不要說話,我們帶著你去見那位好心的太太。就是你上次到京裡,她去看你,還給你送了好吃的。”
“哦,那位菩薩太太!”念如很感激,道,“那位太太是極好的人,姐姐,你待我真好。”
凌青菀心頭仍是泛酸。
她不著痕跡嘆了口氣。
馬車進了晉國公府。
凌青菀的馬車,卻單獨從後院的角門,直接到了母親的榭園門口。
大哥先進來的,把母親身邊的丫鬟、婆子們都遣走了。
母親已經迎了出來。
她一臉的淚痕。
念如瞧見了她,很高興親切,照著佛門的規矩,雙掌合十,給景氏見禮:“太太!”
景氏眼淚止不住,簌簌打落。
她急忙把念如迎到屋子裡。
摘下念如的圍帽,景氏仔細打量這孩子,上下看了個遍,眼睛裡霧氣濛濛的:“好孩子,你如今長得這樣好了!”
和上次進京相比,念如結實了些,也胖了幾分。
上次生病進京,那才叫慘,景氏難過得一整月都精神恍惚。
念如有點擔心,問:“太太,您哪裡難受嗎,您怎麼一直哭?”
景氏破涕為笑,仍是一臉的淚。她緊緊拉著念如的手,再也不肯鬆開,又是哭又是笑。
念如好奇看著她。
安簷趁機給凌青菀使了個眼色。
凌青菀明白,跟著安簷起身,往隔壁的梢間去。安簷有話單獨告訴凌青菀。
“桐兒告訴我說,你想開間藥鋪?”安簷問凌青菀,“怎麼突然起了這個主意?”
“如今行商不丟臉,很多人經商。”凌青菀笑道,“去年朝廷不是頒令,廢除了‘工商之家不得預於仕’?”
“你呢?”安簷問,“你怎麼突然想起這茬?”
凌青菀不是學子,這條禁令廢除,跟她沒關係。
凌青菀抬眸,看著安簷道:“我們家沒人做官,沒有俸祿,也沒什麼生意鋪子,只靠地租。咱們一路回京,瞧見一個多月不曾下雨,土地龜裂。倘若有個旱災澇災,我們家就有借米下鍋了。有個生意,也是份保障。”
安簷沉默了下。
“......我不出面,讓我大哥出面。你別看我大哥只在宗學唸書,卻認識很多人,連市井遊俠兒,他也結識了幾位,可以經營鋪子。”凌青菀笑道,“我就只製藥。”
“製藥很辛苦。”安簷終於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上次看你製藥,出來之後臉色雪白,很難受的樣子。我不忍心你吃這份苦......”
他並不是覺得丟臉,只是不想凌青菀這麼辛苦。
“生活原本就很艱難啊。”凌青菀笑了,“做什麼事不辛苦呢?”
安簷唇角,有了抹淡笑。
凌青菀察覺到了,問他:“笑什麼呢?”
“沒事。”安簷正色道,眼神卻很柔和,“我先回去,把事情處理一番,後天來找你。我有話跟你說。”
“不能今天說嗎?”凌青菀拉著他問。
這樣吊人胃口好嗎?
安簷輕輕摸了下她的頭,道:“後天再說。”
***
第二更,求粉紅票。後來還有更新啊,今天我會很努力的,姐妹們多投票啊,拜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