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又有撒錢。
過了攔門禮,陰陽克擇官開始行“撒豆禮”:克擇官手裡捧著花鬥,裡面裝了豆谷錢果,撒開之後,孩子們到處撿。
攔門禮、撒豆禮、坐鞍禮、參拜禮、撒帳禮、合髻禮、合巹與交巹禮。
所有的禮節結束了,已經到了黃昏。
凌青菀幾乎只剩下半口氣。
安簷看著她都坐不住了,問她:“累嗎?”
“累!”凌青菀回答。
她還要等鬧過洞房,才能拆去頭上的頭冠。
安簷笑了起來,悄聲問她:“是不是頭冠重?”
凌青菀點點頭。
安簷就捧起了凌青菀的頭冠。
凌青菀頓時感覺頭上輕了不少,雖然頭髮有點被扯到了。
她輕笑起來。
“別鬧別鬧。”凌青菀瞥見有人進來,連忙對安簷說。
安簷這才鬆了手。
他一鬆手,那頭冠又壓在凌青菀的脖子上,凌青菀的肩膀頓時往下縮了縮。
而後,前頭開席了,安簷去坐席。
安家的親戚女眷,都在凌青菀這裡來坐。等她們離開去前頭坐席,凌青菀終於可以摘下頭冠,脫去吉服。
她大喜。
丫鬟們替她準備了洗澡水。
小景氏派過來服侍的丫鬟,凌青菀差不多都認識,對這個家,她一點陌生感也沒有。
洗了澡,頓時感覺一身輕,凌青菀放在臨窗的炕上不動彈。
她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睡夢裡,她似乎看到一個身影,緩緩往外面飄去,她有點吃驚,連忙去追。
追了大半個院子,終於那身影停下來。一回頭,她看到了自己——應該是凌青菀,原本的凌青菀。她面容帶笑,安詳和睦,衝凌青菀擺擺手,讓她回去。
“勿送.....”凌青菀看到她微微起唇,隱約是說了這個詞。
她愣愣站在那裡。
一個激靈,凌青菀醒了,猛然坐了起來。她仍在新房裡,四周紅燭搖曳,丫鬟們守在旁邊。
她懵懵懂懂了半晌。
她方才竟然夢到了凌青菀,第一次夢到她。
夢裡的那個女孩子,沒有怨懟,沒有悽苦,而是輕鬆從容的離開了。
凌青菀想到這裡,雖然覺得這可能不是什麼預示,只是她自己的幻想,仍是覺得心裡有點踏實。
她坐在炕上,久久沒動,安簷就進來了。
安簷身上帶著酒氣,急匆匆進來,對凌青菀說:“九娘,石庭走了!”
“什麼?”凌青菀猛然站起來,“他去哪裡了?”
“不知道。”安簷說,“他把我的人都迷暈了,然後帶著自己的人走了,大概已經出城兩三個時辰。”
石庭是要走的。
他不止一次這樣說。
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凌青菀,他都不想死在凌青菀跟前。
這段日子,一直都是凌青菀照顧他,他餘生已足,再也沒有遺憾和牽掛了。
所以,他趁著凌青菀和安簷大婚,離開了他們。
“去追嗎?”安簷問凌青菀。
凌青菀想到了方才的夢。
該放手了。
不管是從前的凌青菀,還是石庭,都該讓他們走了,留下並非真正的善良。
凌青菀起身,拉住了安簷的手,低聲說:“不追!”
安簷抱住了她,親吻著她。
他折騰她到後半夜。
二十多年來,安簷第一次佔有女人,這種新鮮和刺激,讓他欲罷不能。
凌青菀幾乎昏厥。
她可能是累得過頭了,反而睡不著。堪堪睡了一個時辰,凌青菀就醒了。
安簷則睡得很沉,呼吸均勻。
他的胳膊還緊緊摟住她。
凌青菀將頭擱在安簷的胸前,一時間心緒起伏,前世今生的事,如白雲過隙,從眼前一一閃過。
她摟在了安簷的腰,依偎著他結實的胸膛,心裡美美的想:這輩子,總算套牢了一個好男人!
安簷到卯初就醒了。
凌青菀服侍他更衣、束髮。
兩人打扮妥當,去前院行新婦禮。
安簷和凌青菀並肩而行。朝陽已經升起,淡紅色的霞光,落在他們臉上,有種燦爛的喜悅。日光將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安簷輕輕握了下凌青菀的手,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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