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湧動,姜玄也隨人潮而走。
到了上陰學宮正門,卻是沒那麼擁擠了。
此處,空出了一個巨大的廣場,無人敢逾越一步。
而就在眾人滿目期待當中。
那緊閉的大門一下開啟,一個鬚髮青灰的老者從其中緩步走出。
“是王祭酒!此次的考題竟是他來出?”
“其人乃是上陰學宮僅次大祭酒的三位祭酒之一!”
“這麼說來,此次的三關考題莫非是由三大祭酒而出?”
“麻煩了,這三位祭酒都有大儒的學問,只怕今年的考題要難上不少。”
人群之中議論嘈雜。
但隨著王祭酒一聲輕咳,所有人便也安靜下來。
王祭酒環視在場一眾學子,而後朗聲開口道:
“諸位都因今日詩賦的題目而來,老夫也就不賣關子。”
“今日的題目很簡單,秋!”
“喻物、喻人、抒情、詠志皆可,初次之外,再無要求。”
他的聲音落下,便有學子從門中走出。
筆墨紙硯被抬到兩側,分出十幾張大桌。
來參加入學大典的學子過多,也不可能讓他們一個個去現場作詩。
定好了收稿的時間,王祭酒便轉身離去。
上陰學宮的大門再度關上。
但在外面的學子,卻都是皺起了眉頭。
秋!
題目如此簡單,更沒有什麼要求。
可就是這般,才難作!
若是今日題目,侷限喻人,還有不少人能扯上兩句。
更是能夠因此拍一拍那位張鉅鹿的馬屁。
可不限題材,卻是徹底打亂了所有人的思緒。
在場哪個人不是肚有文墨?
可偏生如此,他們才躊躇不敢動筆。
生怕自己的立意不足,落後於人。
但也生怕錯過機會。
此番錯過,只怕再想入上陰學宮,就得等上一年時間。
上陰學宮也並非是有多少人照單全收的。
每年的名額,只有百餘人。
眾人苦惱之際,卻是有一人上前,匆匆落筆,寫好之後摺疊交給上陰學宮的學子。
眼見已經有人動手,其餘人也越發著急起來。
姜玄看著這一幕,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
趙黃巢能當文抄公,自己當一下又如何?
關於秋的詩詞,這不是有手就行?
而姜玄,心中也早已有了想法。
他踏步向前,走到了一處桌案旁邊,向身旁的學子要來筆墨。
而後將紙張鋪平。
繼而,便是筆走龍蛇!
落下一首詩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臨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筆落。
姜玄署上自己姓名,將其摺疊起來,交給身側等待的上陰學子。
不知道這首詩,能不能讓自己進入上陰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