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冰冷中帶著殺意的視線。
姜玄急忙擺了擺手，生怕對方再拿起石頭砸自己。
而徐渭熊看著對方與平時不一樣，有些慌張的模樣，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這個樣子。”
姜玄就這樣看著徐渭熊，陽光落在了她的側臉，晶瑩的水珠從臉上滑落，隨著她潔白無瑕的脖頸，一路向著下面去了，最後墜落在深深地溝壑中。
“你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姜玄此言一出，原本銀鈴般的笑聲戛然而止。
徐渭熊的臉頰不知道是被曬的，又或者是別的關係，此時明顯有些發紅。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姜玄，而對方則笑著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渾身溼漉漉的，一起走回了房間。
不過因為實力都不弱，所以很快就回到了房間，也不用擔心會不會感冒。
至於姜玄會不會游泳，徐渭熊沒有問。
作為一個聰明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還是知道的。
而姜玄也沒有問她，為什麼認賊作父，待在北涼徐驍的身邊。
徐渭熊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而姜玄就在她身側，兩個人圍在一起烤著暖爐。
她撇了一眼忙碌的魚幼薇，隨即輕笑著說了一句：“魚幼薇跟我這麼久，威逼利誘還不聽話呢，你是怎麼做到的？”
魚幼薇的腳步這時候突然一頓，不過很快就變得正常。
姜玄握著手中的熱茶，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暖爐裡的火焰，頭也不抬的說道：“該狠的時候狠，該霸道的時候霸道。”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徐渭熊的眼睛：“該溫柔的時候，也得溫柔。”
“人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產物，一味的打壓不可取，所以將心比心吧。”
徐渭熊看著他，過了半晌之後笑了笑，說道：“將心比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魚幼薇是一夥的呢。”
“確實是一夥兒的，這是肯定的。”說著姜玄將手裡的熱茶一飲而盡，並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嗯，跟你也是一夥的，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說完他也不看徐渭熊的反應，直接拍了拍身子有些僵硬的魚幼薇，說道：“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魚幼薇機械般的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姜玄的背影，又看著徐渭熊的模樣，最後快速的跟了上去。
……
房間裡姜玄坐在躺椅上，他身邊的暖爐發出噼裡啪啦燃燒的聲音，頗有種靜謐的安寧。
姜玄閉著眼睛，而魚幼薇輕輕地幫他按著腦袋。
“殿下，您當著徐渭熊說那樣的話，會不會……”
姜玄聽到這話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的，不管徐渭熊能不能想通，她都是我們大楚的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她不但對我動手，更是沒有一絲對大楚的思念，甚至我都覺得她願意為北涼，願意為徐驍、徐鳳年他們死！”
說著他停頓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人是很複雜的。”
“這裡確實是有國仇家恨，但徐家也確實將她養大，不論是北涼王妃，還是徐驍，又或者是徐鳳年他們，在這麼多年來，並沒有把她當成外人。”
“一開始恨，然後變得複雜，再之後就是習慣。”姜玄說到這兒的時候，拍了拍魚幼薇的手掌，自己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走到窗邊，看著平靜如鏡面的大意湖，緩緩開口：“而習慣成自然，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魚幼薇想了想，最後心裡暗暗嘆息。
她突然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可以說是風餐露宿，幾歷生死。
如果要不是碰到了那個老鴇，將自己撿了回去，後來更是成為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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