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念被蕭衍弄疼了。
不僅是下頜，還有被狠狠摔在龍榻上的脊背。
她也是嬌氣的千金小姐，被蕭衍這麼粗暴的對待，又被吼了一通，之前心上那點異樣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莫名就覺得有些委屈。
她控制不住地眼眶發紅：“我也是血肉之軀，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怎麼就不會疼了？”
“陛下昨夜有美人相伴，想來是十分歡愉的，今日有什麼不高興的，還要把氣撒在我身上？”
蕭衍被氣得說出話來。
“你覺得朕昨晚開心嗎？”
沈之念梗著脖子道：“若不是王美人......哦不，現在應該叫王婕妤，若不是王婕妤伺候的好，又怎麼會惹得陛下垂愛，連升兩級，陛下昨夜已經洩了火，現在還找我來做什麼？”
沈之念語速很快，說到最後有些繃不住情緒，帶了幾分埋怨和嬌嗔，聽著倒像是撒嬌。
蕭衍不知怎麼的，氣順了一些。
“朕寵幸了別的女人，就不能找你了？”
沈之念冷哼一聲：“想來王婕妤伺候的極好，至少得了封號和獎賞，倒是陛下對我......除了此次見面變著法兒折騰我，還給我過什麼？”
“人都說籠子裡養只鳥還要喂點吃的，我連那鳥兒都不如！”
蕭衍這下徹底沒脾氣了。
不僅沒脾氣了，內心還有些暗爽。
沈之念看起來......
是真的醋了。
“醋了？”
沈之念坐起身來，板著臉道：“沒有，我怎麼敢。”
蕭衍坐近了一些：“嘴硬。”
沈之念往旁邊挪：“沒有，我不敢！”
蕭衍抬手，掐她氣鼓鼓的臉頰：“你說的好聽，朕倒是想把你鎖起來，當一輩子的金絲雀，你肯嗎？”
沈之念怒視蕭衍：“我是人！”
“那還拿自己跟鳥兒比？”
沈之念說不過他，轉過身去生悶氣。
她其實心裡也納悶。
她對人一向防備心重，重生之後更是如此，更遑論蕭衍還是帝王這種危險的身份，按理說她在蕭衍面前應該時刻警戒。
即便是真有那麼點兒生氣，也該忍著才是。
可是剛剛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控制不住，把心裡的許多話都說出來了。
而且......
更令她難以啟齒的是，剛剛自己那些話，跟抱怨和撒嬌似的，就像蕭衍說的，像是......
醋了。
沈之念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她強迫自己平復心緒，再轉過頭去時，表情已經恢復正常：“抱歉，剛剛是我不對，不該對陛下發脾氣，臣女罪該萬死。”
蕭衍一下子沒了興致。
“無趣。”
又變成那個沒意思的沈之念了。
他還是懷念剛剛生氣時候的沈之念，更生動，也更可愛。
“陛下，沒什麼事我要回太后那裡去了。”
蕭衍道：“當然有事，關於王美人的事。”
一旁的小太監心裡鬆了口氣。
陛下終於打算跟沈姑娘說實話了，再這麼下去，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子都沒法兒過了。
然而小太監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蕭衍道：“母后很是忌憚朕在你身上花功夫，所以之後朕可能會經常臨行王婕妤。”
他一頓，又道：“說不定還有別的女人，貴妃，貴嬪......”
沈之念“哦”了一聲：“陛下雨露均霑，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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