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咪站在他身側,捏著他的衣角低聲說:“那老道是龍虎山的清玄道長,姐夫說他年輕時以‘五雷法’聞名。”
正說著,清玄道長往前邁了一步,枯瘦的手指掐了個訣:“南宮小友,李耀陽是我關門弟子,你若今日退去,前事既往不咎。”
南宮石嗤笑一聲:“退?去年他打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退?”
他往前站了半步,懷裡的青銅鼎突然發燙——是甘飛的異能在感應對方的功法。
李耀陽猛地抬手,桃木劍往地上一戳,灘塗的沙子突然往上翻湧,竟凝成十幾根沙刺,直刺南宮石心口!“這是龍虎山的‘流沙訣’,你能接得住?”
南宮石側身避開沙刺,指尖迅速結印——映象功啟動,可沙刺卻像有眼睛似的,拐了個彎又追上來。
他心裡一沉:這功法不止控沙,還帶著氣脈牽引,跟他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還敢分心?”李耀陽低喝一聲,桃木劍在空中劃了個弧,沙刺突然炸開,變成無數細沙,像針似的扎向四周。
陳小咪驚呼一聲,南宮石反手將她護在身後,懷裡的青銅鼎燙得更厲害——他藉著異能,突然看清了李耀陽的氣脈:從丹田起,經肩臂入桃木劍,每動一下,氣脈就像藤蔓似的纏上沙粒。
“原來如此。”
南宮石突然笑了,映象功猛的變招,不再學他控沙,而是順著他的氣脈反推回去。
李耀陽只覺手腕一麻,桃木劍差點脫手,驚道:“你怎麼會……”
“你師父沒教過你,氣脈可借亦可破?”
南宮石往前逼近兩步,懷裡的青銅鼎光芒漸弱——異能快到時間了。
他突然抬手,指尖凝起一團白氣,那是他結合映象功和自身內力化的招,直打李耀陽丹田。
李耀陽慌忙後退,想再用流沙訣擋,可氣脈被南宮石反推著,沙粒竟凝不起來。
清玄道長見狀,突然掐訣唸咒,灘塗上空竟滾起悶雷!“南宮小友,休要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南宮石轉頭看他,眼神冷得像冰,“他不來招我,我會來趕盡殺絕?”
他猛地加速,指尖的白氣狠狠撞上李耀陽的丹田——只聽“噗”的一聲,李耀陽噴出一口血,道袍下襬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桃木劍“噹啷”掉在地上,李耀陽癱坐在沙裡,抬頭看著南宮石,眼裡滿是驚恐:“我的氣……我的氣沒了……”
他的丹田被廢了。
南宮石看著他癱軟的樣子,沒有絲毫猶豫:“李耀陽,你還有什麼本事?”
巨立中在輪椅上猛地站起來,指著南宮石罵道:“你……你敢。天亡我也!”
“多行不義必自斃。”南宮石彎腰撿起那把桃木劍,扔在李耀陽面前,“這話,昨天電話裡就跟你說過。”
風還在刮,沙粒落在李耀陽蒼白的臉上,他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清玄道長看著癱在地上的弟子,又看看南宮石手裡那枚漸漸隱去光芒的青銅鼎,長嘆一聲,轉身走了。
南宮石回頭看向陳小咪,她眼裡閃著光,朝他用力點頭。
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掌心的汗混著她的,竟覺得格外踏實。
“走吧,回家。”他說。
“嗯。”陳小咪踮腳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沙,“對了,你答應我的婚禮……”
南宮石笑了,捏了捏她的臉:“等處理完這些事,咱就辦。”
“不用等一百個億,有你在,就夠了。”陳小咪說。
遠處的海平面上,太陽正慢慢升起來,把灘塗的沙子染成金紅色。
南宮石牽著陳小咪的手,一步步往回走,身後是巨立中的咒罵和李耀陽的嗚咽,可他只覺得心裡敞亮——那些藏在暗處的算計,那些裝瘋賣傻的偽裝,終於在今天的陽光下,徹底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