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正一碑神光外露,背面水色之間,九條五爪金龍縱橫翻騰,好似九座巨大的連天山脈橫亙於碑內無垠空間,一股恢弘浩大的帝皇紫氣於龍身纏繞,呼吸之間百丈威嚴。
甫一見到碑內異象,王之渙帶頭跪下,“吾皇真龍轉世,天子氣象,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餘幾人亦紛紛跪倒,馬屁狂拍。
明龍帝長撥出一口氣,緊張的心緒緩緩回落,他震一震龍袍,喚起諸官,指著碑內那九條五爪金龍笑道,“正一碑果然名不虛傳,竟能容得下朕的九龍真身,看來龍虎山的氣運也不小啊!”
張之雲聽到這話稍有惶恐,他當即搖了搖頭,“龍虎山的氣運,那都是得陛下恩賜,就算再大,也不敢沾沾自喜。”
明龍帝笑了笑,沒在這個問題上計較,過了片刻,見碑文中異象漸消,九條五爪金龍咆哮著遁入蒼穹,他便又指了指老天師,“要不,老天師你也去試試?”
張之雲又連連擺手,“老道還要以龍虎山秘法催動碑中陣勢,無法分身,就不試了,要不,教宗大人您來試試?”
教宗笑了笑,“老天師啊,您忘了,我是一名術士,術士的第一要素,就是永遠不要讓自己置身於別人的主場。正一碑既為龍虎山的神器,裡面藏著天師府三代人的靈識和心血,更有無數威力巨大的殺伐之陣,雖未修補完全,但餘威尤存,若真進了裡面,我心有不安啊。”
“原來教宗大人是不放心老道啊。”
張之雲說道,“龍虎山乃道門正統,與摘星樓的術士體系雖然理念不同,平日裡也素有爭吵,但從來都是點到為止,絕不會動真格。更何況此刻陛下當面,幾位大人也在這裡,老道豈敢胡來?”
教宗聞言仍是搖了搖頭,絲毫不給面子,“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將自己暴露於正一碑下,你還是換個人試試吧。”
此話一落,兵部尚書徐猛忽然站了出來,“老天師啊,既然教宗大人他不願意,您就彆強求了,還是我來吧!我對這個正一碑很感興趣啊!”
張之雲不想理他,心想徐猛你這個大老粗跑來湊什麼熱鬧!
他硬要拉著教宗去碑前照一照,甚至想拿出明龍帝來施壓,徐尚書卻以為老天師沒聽到,竟自己走到了正一碑前,回眸憨憨一笑,“老天師,我好了,您開始吧?”
轉而又對著吏部尚書姜伯望說道,“伯望啊,你在那邊給我瞅著點啊,我這正二品的兵部尚書,想來氣運應該也不小吧?”
張之雲被徐尚書這麼一鬧,頓時沒了脾氣,只能兩眼一瞪,板著臉走過去唸了幾聲口訣,十息過後,正一碑背面水色一蕩,忽然傳來一陣空靈清脆的啼鳴,聲音不大,但音調卻是極高,清澈乾淨,帶著幾分孤傲,好似遠古鳳吟。
姜伯望站在正一碑背面微微一笑,“妙哉!是白腹錦雞,與咱們正二品的朝服圖案對得上,老徐啊,這下你滿意了?”
徐尚書大笑著湊了過去,果然見有一隻腹白羽褐,渾身紋路燦爛的錦雞於雲霧間飛騰跳躍,一抹流光錦色於其羽冠間閃爍不休,看上去無比華麗,貴氣十足。
“竟這般神奇!”
徐尚書妙讚一聲,忽然將姜伯望也推了過去,正一碑背面頓時又出現了一隻錦雞,只是相較於此前那隻,姜伯望氣運顯化的這隻明顯要大上一號,而且風采更甚。
他傻眼了,“咱倆都是正二品,怎麼你的看上去這麼威風?”
姜伯望沒應話,陛下面前,他向來低調。
張之雲卻是呵呵一笑,“姜尚書不愧為六部之首,這滿身的氣運,果然不同凡響。”
明龍帝亦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意,對於這位自己欽點的吏部尚書,他一直都是相當滿意的。
徐尚書雖然不服,但正一碑氣運顯化的結果就在這擺著,低人一等也沒辦法。
但他可不想做這個墊底的,所以趕緊又把翰林學士王之渙給拉了過去……老王你一個正五品的翰林學士,官途氣運總不至於比本官還要高了吧?
他信心滿滿的催促著老天師快點施法,可很快,他震驚住了。
不僅他震驚了,整個御書房內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王之渙自己。
正一碑背面,那兩隻白腹錦雞還沒來得及散去,雲霧之間忽然出現了一隻體型碩大,渾身泛著白光的仙鶴!
仙鶴!
那可是一品文臣朝服上刻有的圖案!
王之渙就算還掛著一個吏部左侍郎的官職,撐死了也就是個正三品,氣運顯化的文禽最高應該是孔雀才對,怎麼可能是仙鶴?
徐尚書呆滯在原地,本想拉個墊底的,怎麼來了個最牛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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