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叄道:“回稟督主,五日前,寧公公便已經從俞京動身,我們的人一直跟著。”
“攝政王派了四批刺客,想要將寧公公堵截在路上,但是寧公公帶了先帝的千機衛,攝政王並沒有得手。”
沈闕的鳳眸輕眯:“哦?連千機衛都出動了,可真是大手筆。以你來看,那些千機衛實力如何?”
伍叄低下頭去:“即使是血衣衛傾巢出動,恐怕也難分勝負。此次光是寧公公帶來的千機衛,就足有千人。”
千機衛是先帝虞淵所創立,獨屬於他的護衛軍。
各個裝備精良,武藝不凡,以一當十。
上千人的隊伍更是聲勢浩大。
俗話說,兵在誰手裡,權勢就在誰手裡。
寧公公此次把壓箱底的皇城護衛軍都拿出來了,顯然是對女帝勢在必得。
——他必要保女帝安全回宮。
這下,無論是虞深寒和沈闕,都得忌憚他三分。
不過,只是這些情報,並不足以讓伍叄叫沈闕過來。
伍叄低聲道:“督主,昨日傍晚,寧公公便已經接近了陵城。可是在進了山之後,我們的人突然跟丟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寧公公與數千名千機衛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屬下派人在山中大加搜尋,卻一無所獲。”
“直到現在,屬下都沒有找到寧公公的蹤跡。”
“什麼?!”沈闕神情一厲。
寧祿又不是孤身一人,在大山裡隨便找片草叢蹲著,就找不到人。
那可是上千名裝備精良的軍隊,如何能在一夜之間消失?
“你可是在拿故事欺騙本督?”
伍叄的額頭滲出汗珠,連聲道:“屬下不敢!正因為如此離奇,屬下才會特意來找督主彙報!”
“我們都怕寧公公就此出了意外,甚至連攝政王別府都去打探過了,可是攝政王別府一整夜都沒有動作,並非是他們的手筆。”
“屬下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闕的神情越發陰冷,鳳眸中泛起殺意。
在這個節骨眼上,寧祿是最不能出意外的那個人。
沈闕和虞深寒之間,到底誰的皇太女才是真的,只能由寧祿來判斷。
眼下寧祿如果失蹤了,那必會引發一場大亂。
“真是一群廢物!”沈闕冷聲罵道,當即做下決斷,“去通知廿一,立刻組織一批人馬,去寧公公失蹤之地搜尋。”
“本督親自帶隊。”
沈闕來逛燈會,原本只是想密切關注俞京和寧祿的近況。
但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還逛什麼?
再逛皇位都丟了!
沈闕冷著臉,大步走出門去,抬眼看到當鋪門口,掛著的一排花燈,從中挑出最精緻的那一個,遞給茶茶。
那是一隻憨態可掬的小兔子,身上纏繞著華麗的花枝,背後一輪圓月金黃如玉。
“督公?”茶茶驚訝地抬起頭。
沈闕的臉色依舊冷得嚇人,卻剋制著摸了摸茶茶的腦袋,低垂的眉眼中掠過一絲不自在:“拿著。”
“本督說要給你的花燈,難不成還能忘了?”
原來沈闕許諾給茶茶的東西,真的都會實現。
茶茶的心裡驟然軟了一下,手裡提著小兔子花燈,跟著沈闕一路走出熱鬧的街道,來到一處僻靜的河岸。
廿一早已經準備好馬匹,等候在那裡。
沈闕把茶茶抱到胸前,翻身上馬。
向著夜色中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