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離眼睛通紅,像是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呆呆地望著他心心念唸的丫頭。她怎麼可能忘了他?他明明就從夢裡見到了她夢到他們第一次相見的場景。
發了狂一樣的無聲離直接將駱寒推開,抓著杜陌顏的手臂。“丫頭,丫頭,你再看看我,是我啊,我是聲離。丫頭。”
杜陌顏心裡一顫,她沒想到他的戲演得這麼好,還來看看她?關心她?她怎麼會忘了他呢?一個親手將自己的孩子拿掉的人,她怎麼會忘記呢?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駱寒,顏兒好害怕啊。”她將駱寒攙扶了起來,躲在了她的身後。
“顏兒,你怎麼可能會忘了我呢?我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你不能忘了我,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要怎麼樣做你才能原諒我?”
不,不可能,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他居然還有臉面說自己是孩子的父親,當他像鬼魅一般,殘忍地拿掉她孩子的那一刻,他怎麼就沒有想到他是她孩子是父親?
無聲離,你好狠。
杜陌顏裝瘋了起來,“啊”的一聲咆哮痛哭著,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駱寒,趕他走,趕他走。”
駱寒做了一個請客離開的動作,他又瞧了她一眼,心裡五味雜陳,只好先行離開。
在幽靈谷練習法術的仇思舞卻引來了不速之客——風明月。
“你是誰?”能進她的地盤的人絕非等閒之輩,況且,她親眼看見他死去的,怎麼又活了過來。
風明月溫潤如玉的書生樣子,白衣飄飄,手持一把山水畫的紙扇,優哉遊哉地為自己扇涼。
風明月“咯咯咯。”的笑著,“仇思舞,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他的眉毛一挑,笑了笑地看著她。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使了一點小小的障眼法,沒想到還真的就瞞住了公主你和杜陌顏。”
仇思舞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他當時並不像要救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仇思舞冷笑,“杜陌顏那個女人真可憐,三番五次被戲弄。”她還記得可恨天,她一直都不相信可恨天會那麼快的死去。
“哈哈。”風明月大笑了一聲,“公主,真是聰明,只是明月沒有想到心狠手辣,視杜陌顏如眼中釘,肉中刺的公主會在她的請求之下放過了她腹中的孩子,只好讓我親自去拿掉了。不過這樣也好,杜陌顏一定恨死了無聲離了。”
仇思舞被這個男人可怕的心思給嚇到了,什麼樣的人最為可怕?大概就是想風明月這樣的人吧,表面上看去毫無殺傷力,一點一點地獲取他人的信任,然後狠狠地給了一刀子。
“你和杜陌顏有什麼仇恨?”仇思舞問道。
“不,公主,你說錯了,我和她並沒有什麼仇恨,我恨的是無聲離和無聲悠。我和他們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一計接著一計,原來都是他。從懸崖洞穴中救下杜陌顏到現在都是為了無聲離兄妹二人討債的。
仇思舞朱唇微微挑起,雙眼笑成月牙樣,有意無意地玩弄著潔白纖細的手。這個男人,她本來是很討厭的,只要是幫助杜陌顏的,愛護她的人,她都討厭,但是,沒有想到的事是,如今居然還有那麼一個人不願意站在她那邊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呢?你已經騙了我和那個女人一次,不是嗎?”仇思舞擠鼻子弄眼,那妖媚的勾魂的眼笑意濃濃。
明人雖不說暗話,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不過是在說些客套話罷了。
他來尋她了,這就是最大的誠意。風明月扇了扇扇子,自信外露,“那麼,公主,你怎麼樣才相信明月呢?”
仇思舞擺著大裙襬,坐在了凳子上,沉默不作答。
風明月唯唯諾諾地走上跟前,給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這要公主你所想要的,明月一定竭盡所能滿足公主。”
這句話很有誘惑力,讓仇思舞不進一笑。她想要的他都能滿足她?笑話,可笑,可笑,他若是有這麼大的通天本事,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幽靈谷,跟不會沒臉沒皮地求著他了。
仇思舞細細打量著他一番,上次交手他居然能夠瞞過她,他到底有沒有受傷,她無法得知,臉色凝重,緊鎖眉頭。
“公主,我風明月一定能助公主一臂之力的,只要公主幫我剷除了無聲離無聲怨兄妹,我一定幫助公主讓杜陌顏生不如死,讓駱寒重新愛上公主你。”風明月太聰明瞭,所有的話都不重要,只有最後那一句。
仇思舞哀嘆道,她自己並不是狠心之人,她也杜陌顏本來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怨,如若是駱寒真的能愛上她,她絕不會為難她。
“公主,想必公主很好奇我是如何能瞞得住公主的火眼金睛的。”
風明月,太聰明瞭,她不得不小心謹慎,和聰明的人一同無非是與虎謀皮。
“說來聽聽。”仇思舞用手撐著自己腦袋,閉上了眼睛,像是聽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