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等一下,我……”
“你丫的誰呀?”卻是尤挽彰沒好氣的打斷了祁鈺生的話。
“認都不認識你,擱這兒裝啥熟人呢?還早早,那是你能隨便叫的?怎麼的,耍流氓啊?”
他眯眼上下掃了祁鈺生幾眼,明明長得人模狗樣兒的,可尤挽彰就是越看越覺得膈應得不行。
被當成流氓懟了,祁鈺生心裡騰起怒氣,但發熱的腦子卻也跟著冷靜了點兒。
“老同志您誤會了。”他深吸口氣,露出招牌的溫潤笑容。
“我叫祁鈺生,在市委工作。”以為池早不認識自己,祁鈺生想著先用牛逼的工作單位拉近距離,讓師徒倆對他改觀,放下警惕。
“那什麼,我來附近辦點事兒,這不是看到之前報紙和電視上出現過的池早同志,一時有些激動,就唐突了。”他作勢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您就是尤老同志吧?我看到鬼工球特別震驚,也很喜歡。尤老同志,能有緣認識您和池早同志,我真的特別高興。”
說著這話,祁鈺生朝尤挽彰伸出了手。
感受著池早掌心滲出的冷汗,尤挽彰瞥了一眼面前懸空的手,動都沒動。
“你高興不高興的,關我們啥事啊?得了,事情辦完了就趕緊走吧,我們還忙著呢,也沒興趣認識你。”
什麼狗玩意兒啊,這是幹了啥他不知道的狗屁倒灶的事兒了?能把丫頭嚇成這樣?
尤挽彰朝天翻了個白眼兒,一秒都不想再多搭理,扶著池早就繼續往院子裡走。
“等等,尤老同志,池早同志,我……”被一個糟老頭子這麼下面子,祁鈺生心裡惱恨更甚。
但他面上還強撐著笑,又上前兩步想要阻止尤挽彰關門的動作。
“滾蛋!再逼逼,老頭子我可不客氣了!”尤挽彰瞪著眼睛罵了句,用力甩上了大門。
“哐”的一聲。
門頭的灰塵都震到簌簌落下來。
本來心情就不好,此刻祁鈺生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下去。
他盯著緊閉的大門,鏡片都遮擋不住眼底翻湧的怒意。
老不死的狗東西,活膩歪了吧。
還有那個小賤人,竟然敢……
敢什麼,巷子口忽然有發動機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祁鈺生的思緒。
他冷臉看過去,心頭就是一緊。
吉普車。
一秒都沒用,祁鈺生就收斂了所有情緒。
他後退兩步,從院門前離開。
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步伐沉穩的朝巷子外走去。
但吉普車的速度顯然比祁鈺生預想中的更快。
“嘎吱”,剎車聲響起。
藍弈開啟車門下來,正對上走到車頭處的人。
四目相對,自許久前的那次後,再一次四目相對。
祁鈺生呼吸一滯,眉心被子彈洞穿過的地方神經質的狠狠刺痛起來。
藍弈卻面色如常,甚至在與祁鈺生對視兩秒後,還有些遲疑的開了口,“這位同志,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是嗎?”祁鈺生抬手扶了扶眼鏡,“我看同志你好像也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這樣。”藍弈於是笑了笑,衝祁鈺生點了點頭,轉身去鎖車門。
祁鈺生也點了下頭,抬腳繼續走自己的路。
擦肩而過的一刻,眼風察覺到自己身高堪堪只到藍弈耳際,祁鈺生瞬間咬緊了腮幫子。
控制不住的,他腳下速度加快。
身後,藍弈如常的面色被冷峻取代。
他鎖好車門,轉身看著祁鈺生的背影,眼底黑沉。
前方,在被人注視的第一時間,祁鈺生就敏感的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