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醫妃

第198章 誅殺奸相

趙文修有恃無恐的看著崇睿,等著他做出選擇。

崇義咬牙,恨不能撲上去咬趙文修一口,他急切的說:“三哥,你不要信他,不要管我們,殺了趙文修,這天下就太平了。”

呵呵!

趙文修說:“他不會,因為他是個偽君子,為了他維護他的形象,他一定會救你們!”

阿彌陀佛!

明覺大師打了個稽首,他眸色藹藹的看著崇睿:“睿兒,你可知,君王要成就天下,須有白骨累累抬著他一路往上,這路又孤寂又艱難,原本我以為你會走得這般孤單,可有子衿陪著你,不管是你母親,還是我與趙姑娘,我們都安心。”

這是明覺大師第一次這般稱呼崇睿,像對自己的孩子那般,充滿愛憐。

馬背上的崇睿與子衿互看一眼,崇睿下馬,而後將子衿抱下來,兩人攜手跪在趙傾顏與明覺大師面前,躬身不言。

“趙姑娘真好,你與憐素的孩子,最終還是走到一起了,他們能走到這一步,我們下去,也有臉去見憐素了。”

明覺沒再看跪在地上的崇睿與子衿,他看著趙傾顏笑,那笑容裡,沒有一絲畏懼,只有期盼,等了二十幾年,終於要相見的期盼。

“大師,我會救你們!”崇睿終於開口,可嗓音卻有些許哽咽。

呵呵!

“孩子,你就是太重義,難道你看不出來麼,今日不管你放手與否,我們都是要死的,既然都是要死,我老禿驢便先走一步,能成全你,多好!”

像明覺這樣的世外高人,他對生死,看得原本就比別人淡然,何況,對他而言,苟延殘喘這些年,若只是為了成就崇睿的此刻,那他何樂不為?

“不,只要是我在乎的,我都會救,你們都會活著的!”崇睿看著挾持明覺的那人,眸色森森。

“陛下,大師中毒了!”子衿看著明覺的臉,又看了看那個黑衣人,接著小聲的說:“挾持他的人,是個用毒的高手。”

崇睿挑眉,涼聲說:“若不是有過人的本領,他如何能制住大師?”

趙文修癲狂大笑:“崇睿,現在你是魚肉,我乃刀俎,原本我想先從那些老百姓下手,可這老禿驢實在是多嘴,我看,便從他先下手吧!”

趙文修話音剛落,那黑衣人忽然緊緊的握住劍柄,只要他稍微用力,明覺大師便能命斷當場。

可明覺卻依舊笑著,他笑著看趙傾顏:“趙姑娘,你要記得,你答應過的,要將我葬在憐素身邊,我,先走一步了,她在柳樹下,等了我太久,太久!”

說罷,明覺忽然出手,伸出兩個手指緊緊的夾著黑衣人的劍刃,狠狠一用力,生生將劍折斷,握住那截斷劍,便往黑衣人喉結處紮下去。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崇睿飛撲過去,大喝一聲:“不要!”

與此同時,黑衣人的斷劍割破了明覺大師的喉嚨,趙文修見崇睿撲上來,抓著趙傾顏便往後退,崇睿的劍快如閃電的朝黑衣人劈過去,那黑衣人只看見一陣白茫茫的光,接著便覺得天旋地轉。

他的頭,像球一般從臺階上滾下來,一直滾到下面平臺上才停下來,崇睿抱著明覺大師便飛了回去。

那黑衣人沒有了頭的身子,在崇睿身後轟然倒下。

“好!睿王爺好樣的!”那些人質中,有人爆發出喝彩聲,接著更多的人發出掌聲。

“不要啊!”趙傾顏被趙文修緊緊的扼住脖子,可她卻決絕的要撲過去。

無奈,她在趙文修手裡,哪裡都去不了。

崇睿將明覺大師抱過來,張桐等人便即刻拔劍將崇睿他們三人護在中間。

明覺的大動脈被那殺手割破,正泊泊的往外冒著血,子衿急忙拿金瘡藥出來要給明覺治傷,明覺握著子衿的手搖頭。

“不必了,死亡對我而言,是解脫,睿兒啊,我多希望我與你母親未曾錯過,若我們未曾錯過,現在的你或許只是閒雲野鶴,與子衿琴棋書畫覓得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看小橋流水,看雲捲雲舒,多好!”

啊!

崇睿將明覺抱在懷裡,仰天長嘯:“您不要離開我,母親將您留在我身邊,就是希望我不至於沒有親人沒有長者關心。”

“睿兒,人生聚散終有時,不管我們去了哪裡,都會守著你們,你們要好好的。你附耳過來,我與你說。”明覺忍住劇痛,在崇睿耳邊小聲的說:“孩子,趙文修的命門在胸口處,還有千萬不要讓他逃走,他若逃走,生靈塗炭,一定要將他狙殺在此地,一旦離開此地,你便抓他不住了,這些年,他在京都挖了大大小小數百條逃離的密道。”

這些,都是明覺用生命去打探到的。

“好,我聽您的,您先讓子衿給您治傷。”自記事以來,這是崇睿第二次落淚,他滾燙的淚砸在明覺的手背上,明覺竟欣慰的笑了。

他伸手將崇睿的手拉過來,與子衿的手交握在一處,幽幽一嘆:“彼岸花,開彼岸,花開不見葉,見葉不開花,花葉不相見,生生相錯,你們千萬要相守生生世世。”

言落,明覺大師藹藹一笑,如暮靄沉沉中走來的神仙,又像是守在清輝冷月下的少年,痴痴而盼。

接著,他的手從崇睿與子衿的手上滑落,崇睿眼神一痛,精準的接住他的手,握在手中:“您放心,我不會再讓您與我母親生生相錯,父親,我會為你報仇!”

言落,崇睿提著長劍站起來,指著趙文修:“趙文修,你算什麼男人,用自己的妹妹威脅我!”

趙傾顏心如死灰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明覺,神色倉皇而凌亂,她喃喃自語說道:“都死了,因為我一個人,都是因為我,他們都死了。”

“母親,不要!”子衿忽然感覺心口一陣鈍痛,接著便聽見趙傾顏的話。

子衿淒厲的喊聲,提醒了冷厲的趙文修,他握住趙傾顏的手忽然伸到她脖子後面,一掌將她打暈。

“誰許你死的,我允許你死了麼?”趙文修的眼神沉痛。

子衿跌坐在地上,背上額頭上全是冷汗。

崇睿伸手去扶子衿:“你身上可有藏毒藥?”

“藏了!”

“可有解藥?”

“有!”

就在崇睿扶子衿起身的那一瞬間,子衿已經將藥交到崇睿手裡,崇睿冷冷的看著趙文修,涼聲說:“今日,趙文修若是不死,我崇睿不配為人。”

子衿正欲說話,趙文修忽然開口:“崇睿,下一個,你想要留京都百姓的命,還是想要留你弟弟的命?”

趙、文、修!

崇睿咬牙,字字泣血!

“鄉親們,、我三哥想要救你們,可是我知道,今日不管是你們,還是我,誰都逃不出趙文修的手掌心,我崇義願先走一步,只是我求大家,莫要為難我三哥,趙文修已經瘋了,若是讓他逃出京都,將來天下百姓都要受罪,趙文修來吧,小爺我不怕你!”

崇義眸色涼涼的看著趙文修,此時的崇義,不是多年前,那個在皇宮的大內和軍營各處肆意撒野的小小少年,他是個男人,是個王子,是個戰士。

他知道,他們的死,可以換取整個天下的太平,他知道,三哥重義,不管這臺上困著的是他還是誰,只要是老百姓,都是三哥的軟肋。

崇義的話,讓圍觀的百姓動容,他們之中,有些人的親人就在刑臺上,只要趙文修一聲令下,他們的親人便會死,只要他們開口,崇睿便一定會救。

可是,崇睿救下他們的同時,便是將趙文修這魔鬼放出去的時間,只要趙文修被放出去,日後這樣的悲劇,不管在任何地方皆會上演。

“王爺,殺了趙文修!”

起先那個去攔崇睿馬車的男子,眸光眷眷的看著刑臺上,他那可愛的小女兒,悲愴的說。

“求王爺殺了趙文修!”不管是刑臺上的,還是觀戰的百姓,全都跪在崇睿面前,求他殺了趙文修。

這般盛大的場面,讓崇睿動容,讓趙文修畏懼。

好!

趙文修忽然拍手,指著那些百姓道:“你們都不怕死是麼,那好,我便成全你們!弓箭手準備!”

“陛下駕到!”隨著一聲唱喏,趙文修的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那些圍著京都無辜百姓計程車兵亦是面面相覷。

接著,一宣告黃色龍袍的明德從容的走來,他走到趙文修身邊,有百姓咬牙切齒道:“狗皇帝,不得好死!”

明德悽然一笑,未曾在意。

他拱手對趙文修說:“趙相這是作甚?”

“替陛下鞏固江山,難道陛下有意見?”趙文修言語之中,沒有絲毫尊重。

明德拉起龍袍的衣角,眷念的摸了摸上面那象徵至高無上的皇權的龍紋:“江山固然是美好的,可趙相若是將子民都殺乾淨了,我要這江山何用?”

“所以,你是來阻止我的?”趙文修睨了崇德一眼,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

“諸位大月的將軍,朕不才,雖是趙相的傀儡,但好歹也是握有璽印的皇帝,趙文修要殺崇睿崇義還是崇智,於朕而言,都沒有任何問題,可他卻不能殺光大月的子民,這些子民,或許有一天,會變成諸位的父母親人,是以,希望大家放下屠刀。”

誰也沒想到,明德出現,竟是來勸住趙文修的,他們都以為……

趙文修的眼裡爆發出一抹幽光,而後淡聲道:“找死!”

在趙文修說出“找死”二字的同時,他忽然出手,擰住崇德的脖子一轉,只聽咔嚓一聲,崇德便軟軟的倒在地上。

倒下時,崇德的呼吸還沒完全停止,他虛弱的張開眼,看著他正前方的崇睿,吃力的伸出手,斷斷續續道:“崇,崇睿,大月,大月交給你了!”

而後,他也緩緩閉上眼睛。

崇睿眼神冰冷的看著趙文修,涼聲說:“趙文修,你到底還要殺多少人?”

“殺到你退出京都,殺到你再也不敢與我爭這天下。”殺了崇德之後,趙文修的醜惡嘴臉便徹底暴露出來了。

“你若是明君,這天下不必我來爭,自然就在你手裡,可偏偏,你不是人,我如何能讓一個畜生佔領我的祖宗基業,傷害無辜黎民?”

這天下,崇睿無論如何,都是要爭的。

“趙文修,你殺了我們吧,殺了所有被你綁架的人,可即便你殺光天下的人,這天下也不可能是你的,因為你不配!”崇義憤恨的看著趙文修。

即便崇義如何挑釁,趙文修始終不做回應,他始終淡淡的看著崇睿問:“天下與百姓,你要什麼?親人與大義,你如何選?”

崇睿沉默。

“弓箭手準備!”趙文修一抬手,所有的弓箭手都將弦拉滿,等著給崇睿致命一擊。

這時,崇睿感覺一陣風吹過他的鬢角,接著便聽到玉影的聲音:“陛下,我們已經準備好,只是我們人手不夠,只怕還是會有傷亡。”

崇睿靜靜的聽著,忽然轉身微笑的看著子衿:“我袋子裡有毒藥,你們只需三個人將藥粉撒下,無需出手,那些人都得死。”

子衿茫然,可卻不動聲色!

“可若是誤傷老百姓怎辦?”玉影問得小聲,子衿能感覺到有聲音,卻聽得不真切。

崇睿撥弄子衿的劉海:“無妨,子衿手裡有解藥!”

“好,趙文修交給你!”玉影說罷,便從崇睿那裡將毒藥帶走。

趙文修不知崇睿在搞什麼,看樣子,他似乎在與慕子衿商量什麼,可到底是什麼,趙文修不得而知。

只是見他二人這般,他心裡總是有些堵,擔心崇睿會作怪。

聽見崇睿的話,子衿心裡總算是有了底,笑容也越發明媚,崇睿看在眼裡,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炙熱起來。

若不是現在形勢緊張,他倒是真想將她拉到僻靜處,狠狠的親吻一番,以解相思!

“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給我殺!”

趙文修的“殺”字剛說出口,那些士兵忽然全部軟綿綿的倒下,同時倒下的,還有許多老百姓,見狀,子衿與崇睿分別奔向兩個方向。

崇睿的目標是趙文修,子衿的目的是那些無辜受毒害的老百姓。

趙文修見士兵全部倒地,當下大驚,正欲逃竄,卻被崇睿擋住去路,崇睿手執長劍攔在趙文修面前:“趙文修,你殺了多少人,今日我便讓你受多少刀!”

哈哈哈!

趙文修瘋狂大笑,而後陰鷙的說:“若是這般說來,我豈不是要被千刀萬剮?可是崇睿,你有這本事麼?”

“打過就知道!”崇睿不再與趙文修廢話,提著長劍便往趙文修身上砍去,因為帶著憤怒與悲傷,崇睿的招式變得十分狠辣,一上來便招招致命。

每一劍,都例無虛發的砍在趙文修身上。

趙文修從未與崇睿動手,一直以來,他也只當崇睿與崇景實力相當,可現在看來,崇景算個屁。

趙文修不敢情敵,全力以赴的與崇睿纏鬥,殺死崇睿,是他最後的生機,為了活著,趙文修拼命之下的實力,竟也不容小覷。

一番比試下來,崇睿雖然沒有受傷,卻再也沒有討到半點好處。

刑臺上,子衿在張桐的保護下,給那些中毒的百姓解毒,而後鬆綁:“這裡很危險,你們都各自回家去吧,將門關上,切不可好奇出來看。”

趙文修狗急跳牆,勢必會抓住一個便殺一個。

那些百姓聽了子衿的話,連忙逃竄,各自回家鎖門。

崇義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站在子衿面前:“三嫂,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擔心這位姑娘的安危……”

“你是北狄皇后?”崇義身邊的女子打斷子衿的話,淡聲問。

子衿點頭:“對,我是北狄皇后!”

“好,很好!”那女子連說了兩聲之後,便取了髮簪朝子衿刺過來。

那女子動作太快,誰也沒想到她竟會突然發難,子衿從容的往後退了一步,倒是崇義,大驚失色的叫道:“桑朵,你幹什麼,那是我三嫂!”

就在桑朵的簪子快逼近子衿時,她忽然自己往後退踉蹌後退了幾步,簪子掉在地上,碎成片,而她撫著胸口,憤恨的看著子衿。

“桑朵,你瘋了麼?”崇義走過來,狠狠的握住桑朵的肩膀,眼神裡只有一片冰冷。

桑朵悽苦一笑:“你才瘋了,我滅族的仇家在此,我殺她有什麼不對?”

這……

“姑娘這麼說,無可厚非,可姑娘自己卻應該想想,若不是你父兄覬覦我北狄疆土,何至於會弄得如此下場?”

此時的子衿,肅穆端莊,一派大國皇后的威儀。

桑朵正欲反駁,子衿卻再次開口:“況且,我北狄將士也曾給過你父兄生機,在崇景伏法之後,我方曾讓他放下武器,回到差扎爾部去,可他卻執意要攻城,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姑娘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執著,倒是與你父兄有幾分相似。”

雖然子衿沒說,但是她的眼神裡明明白白的寫著,她不喜歡這桑朵姑娘。

“成王敗寇,你贏了你自然敢這般大放厥詞,有本事你便與我打,生死由命!”好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

子衿權當聽了一個笑話:“崇義,你現在可將她帶走,她若是再諸多挑釁,嫂子也不能由著她辱沒。”

崇義咬牙,從腰帶上將錢袋子解下來,同時取了一把匕首出來,柔聲說:“你兄長侵犯北狄在先,你不分青紅皂白在後,而我算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兇手,你可以選擇拿著錢離開京都,也可以選擇殺了我,但是我希望所有的仇怨都終結在我這裡。”

“崇義……”

子衿大駭,以這女子的個性,只怕她會選擇用匕首殺崇義!

果然,子衿的話沒來得及說完,桑朵已經從崇義手裡接過匕首,她看了一眼匕首上繁複的花紋,涼聲說:“我們最大的錯誤,便是在錯的時間相遇,又變成了錯的人。”

崇義閉眼,心比冬日還有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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