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狼你再調皮,我便不給你做好吃的。”子衿的聲音清清淺淺的傳到眾人耳邊,那郭全福更是不屑,以他對撕狼的瞭解,那廝定然是不會甩子衿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的面子。
可就在他篤定的時候,撕狼卻已然放開子衿裙角,並討好似的蹭她,真應了唐寶公公那番話,這撕狼見著子衿,便是老鼠見著貓。
於是,郭全福看子衿的目光都變了樣!
子衿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可她亦有她的矜貴清高,她挺直了脊背站好,絲毫不受郭全福那莽漢的影響。
“坐下吧,這一天不累?”崇睿忽然執著子衿小手坐下,嚇得子衿本能一縮,可崇睿似已想到她有此一著,抓著她的手沒讓她後退。
“以前聽說王妃廚藝精湛,本王還不信,如今看來,你倒是才藝雙絕,廚藝跟醫術都十分了得了。”
子衿收不回手,便知崇睿是特意為之,她雖羞赧,但卻不動聲色,倒是那郭全福,聽說子衿還會醫術,對子衿更是刮目相看了。
“王妃竟然還懂醫術?”
“略懂。”
“精通。”
子衿與崇睿同時出口,結果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子衿不明白崇睿是何意,但心中隱隱有了計較,這崇睿定然又是小心眼病犯了,以為她是細作。
若說唐寶公公八卦,倒也無可厚非,可郭全福這般孔武有力的昂藏男子,居然也一臉八卦,目光在他倆臉上來回穿梭,似要看出點門道來。
崇睿悠閒的舉起酒壺,親自給郭全福斟了一杯酒,神色淡淡的說,“郭將軍,今日打算喝多少?”
“王爺,原本屬下想著今日到王爺府上過過酒癮便回去操練那幫小混蛋,可如今王妃這下酒菜實在太美,若不一醉方休,簡直對不起王妃的手藝,您說是麼?”
“如此甚好,子衿,你便與我二人斟酒吧!”崇睿淡淡的吩咐,似沒看到榕榕已然往前移步的三寸小金蓮。
……子衿……
子衿從不曾有過這般體驗,當她的/名字被崇睿用低沉的嗓音喊出來,竟如此扣人心絃。
崇睿見子衿未曾動作,不由得挑眉冷冷的看著她。
“諾!”子衿回神,連忙起身為他二人斟酒。
“等等王爺,待奴婢與您試毒可好?”說話的人是榕榕,她目光柔柔的看著崇睿,眼神卻意外堅定。
崇睿淡笑,卻並未阻止。
榕榕取了銀針置於崇睿酒杯,待取出來之時,銀針已然發黑!
有毒!
王妃在王爺酒裡下毒!
榕榕把銀針舉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閃著藍色幽光的銀針吸引過去,所有人同時閃過一個念頭,子衿在崇睿的酒裡下了毒。
剛哲的破雲刀和郭全福的方天戟同時一左一右架在子衿脖子上,冷冷的刀鋒劃過子衿細嫩的面板,一縷頭髮從子衿的肩頭滑落在地上,子衿的神色已然慌亂,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看向崇睿。
崇睿從榕榕取銀針那刻起,就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姿態,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捻起一塊牛肉乾,仔細的咀嚼著,好像他眼前發生的一切,全然與他無關,而他,只是一個看客。
子衿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平素波瀾不驚的恬淡眸子裡,此刻亦氤氳著水汽,她知道崇睿不會幫自己,可子衿不甘心就這樣被治罪,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她還沒進皇宮,所以,她不能死。
子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剛哲的破雲刀劃過子衿的秀髮,直逼子衿的頸子,不過一瞬間,子衿的脖子上已然有血絲,茴香見此情形,急得忘了子衿教她在王府要慎言慎行的事,奮不顧身的衝上來對剛哲拳打腳踢。
“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欺負我家小姐,夫人原以為嫁到王府來小姐就能衣食無憂,可沒想到,王府竟然住著這樣一群蠢物,你們要我家小姐性命,我便與你們拼命。”茴香氣急了,見剛哲的大刀還架在子衿脖子上,張嘴就咬在剛哲的肌肉噴張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