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良遠見他所言不虛,這才放柔了語氣,“換下衣服,便去大廳,跟為父說說,明傑一事的始末。”
“諾!”慕明軒躬身,將慕良遠送出門去。
待慕良遠走遠,他才將衣服穿好,走進內室將櫃門開啟,“你們回去吧,我去與父親周旋,子衿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父親去與姑姑告狀的。”
說完,慕明軒取了衣物,去了旁邊耳室更換。
待他準備離去時,剛好看見崇睿將子衿裹如懷中,快如閃電的離開了水榭花臺。
翌日午時。
子衿正喝藥,忽然收到情報,“慕氏未動,暫時安全。”子衿緊繃了一夜的弦終於鬆了,這一夜,她一直在擔憂,自己救慕明傑會不會讓崇睿過早暴露出來。
這一夜風雪,總算停了!
可風平浪靜,卻是真的麼?
經過李聰一事,李呈君在府裡沉寂了七日,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離開清風閣一步,也未曾去琅琊閣打擾崇睿。
子衿一度以為,她算是消停了下來。
可誰知,到了傍晚時分,盧嬤嬤忽然帶著一大幫丫鬟婆子氣勢洶洶的來到琉璃閣,二話不說,便將茴香綁了起來,然後抓著子衿去了清風閣。
一路上,子衿問了盧嬤嬤不下三次,可她黑沉著臉,一直沒有說話。
子衿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能讓盧嬤嬤如此失態,必然是李呈君的孩子有了閃失。
雖然有影衛跟著,可子衿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畢竟這是崇睿的第一個孩子,若是有人存心嫁禍,子衿也不知崇睿會不會再次對她起殺心。
果然,一到清風閣,子衿便聞見濃濃的血腥味。
“來得煩請王妃幫李夫人看看,這孩子是否保得住!”盧嬤嬤的話裡,含著深深的恨意。
子衿心裡一沉,看來,李氏肚子裡的孩子,已然遇害了。
子衿沒有辦法,只得走上前去,替李呈君把了脈,“小世子歿了!”
子衿淡淡的陳訴事實,可誰知李呈君卻好像發了瘋一樣,一耳光甩在子衿臉上,聲淚俱下的說,“慕子衿,你好狠的心。”
面對李呈君莫須有的指控,子衿冷冷的看著,並未說話。
她淡然的將手從李呈君身邊收回來,整理了一下她那層巒疊翠般的淡綠色紗衣,好半響才涼聲開口,“李夫人,我體諒你心情不好,這一巴掌我不與你計較,可你卻要想好,真的要這般篤定的指著我說是我害了你的孩子麼?”
李呈君與子衿雖然見面不多,可每次慕子衿皆是溫柔的,如今她這般薄涼的說話,更讓李呈君怒火高漲。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就是嫉妒王爺愛我,你還記恨我哥哥陷害你弟弟,所以你才這般對我,可你恨我便恨了,你怎麼忍心,連王爺的孩子也傷害呢?”李呈君竟像是氣得很了,說起話來口沒遮攔。
子衿的眸色變了變,她知道,以李呈君的性子,定然說不出這番有水平的話,那她身後的人是誰呢?
難道又是李家麼?
“李夫人一再指證我傷害你的孩子,可有證據?”面對李呈君撒潑一般的哭鬧,子衿卻顯得十分理智。
“證據,好,你要證據是吧?我就給你證據!”李呈君不顧自己身體虛弱,從床邊的燈臺下取了一塊麝香出來,狠狠的丟在子衿的裙襬下。
然後又將子衿以往精心養殖的一盆含羞草丟在子衿身上,那一大盆的含羞草,砸在子衿身上,竟將子衿整個人砸中,跌倒在地上。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不知何時,崇睿已然眸色森然的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