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鬨堂大笑的聲音。
形形色色的笑容在劉歸凡的眼中掃過,幾個站在最後面的人,本是不想笑的,但是為了合群擠出幾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真是讓人覺得可悲。
“我有什麼好害臊的?”劉歸凡恭恭敬敬先是對著掛在房間裡的孔聖人畫像行禮,然後又對著身邊的夫子行禮,接著說道:“寬中書院本是家學,老王爺將它開放給眾人,就是秉持著學習不分貴賤的想法,如今我們都是夫子的學生,是孔孟子弟,哪裡來的貴賤之分呢?”
劉歸凡這話說的,可是將祁盼巧給從頭到腳給諷刺了一番,先說這寬中書院是家學,表明高攀的不是自己而是祁盼巧;接著再說大家都是孔孟門生,祁盼巧讀了這麼久的聖人之道,學習之時還帶有高低貴賤,丟了實在是丟了書院的臉。
誰知,這祁盼巧還真的是不會動腦子,根本就沒有聽懂劉歸凡話中的意思,竟然順著她的話往下問道:“好啊,既然你說我們都是孔孟門生,沒有高低貴賤,那你倒是拿出真才實學來,讓我們不要低看你!”
說著,她揚揚手,話中皆是得意,“我們可都是透過寬中書院的考試進來,肚子裡是有墨水的,而你一個走後門的鄉野丫頭還在這兒說什麼,與我們沒有差距?你要是真的想與我們沒有差距,那就等兩個月,等到春季考試憑著自己的實力考進來,再來說這話吧!”
劉歸凡笑的更加的厲害,她知道,接下來的話,由夫子說出來,才更加的令人信服,轉身看向烏慧雲,將頭微微的底下,恭敬的等著夫子開口。
果不其然,烏慧雲的手中拿著的就是劉歸凡的答卷,她當著眾位學生的面將答卷展開,然後問道:“這份答卷比你們入學時考的還要難,你們要是自認為能夠答的比這位劉小姐好的話,我保證不讓她入學。”
先不提答卷上的內容,就是上頭那蠅頭小楷就讓人眼前一亮,這般的字跡,沒有從小到大的勤學苦練是根本達不到,而在場的這些,除了幾位達官顯貴的子弟因為家中管教嚴厲能夠勉強一比,其他的人,與之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而楚容見著更是難受的很,原本恭親王府只有她一個小姐,功課上馬馬虎虎的就混過去,時不時有些小進步還能得到大家的誇獎,如今劉歸凡來了,她只能是被比到地上。
心中格外的不爽,猛地將答卷搶到自己的手上,仔仔細細的看過了上面的答案之後,更加知道自己比不上,怒氣瞬間就上來了,猛地想要將答卷給撕毀,被夫子眼疾手快的給搶走,“楚容,你再幹什麼!”
“我、我……”楚容結結巴巴,手指著劉歸凡卻挑不出她一點錯,急的直跳腳,最後只能大吼大叫道:“當初我娘來找你,想要讓我提前入學你是怎麼說的,說什麼還沒到考試的時間,不能破例,憑什麼她現在就可以提前答題入學,憑什麼?!”
楚容平常驕縱,烏慧雲本就看不上眼,如今聽見她這般說話,更是冷哼一聲,道:“當初孟夫人是帶著你的作品前來找我,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才這麼說的,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考了那麼多次才能進入寬中書院,自然是因為你牙尖嘴利腹中空!”
楚容在眾人的面前丟盡了掩面,眼淚刷的就留了下來,右手先是指著烏慧雲,後來又指向劉歸凡,眼中全部都不屑,“你、你們……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我,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完的,我……”
祁盼巧狗腿的性格在這個時候表露無疑,趁機將自己的帕子遞上去給楚容擦臉,嘴中也開始說起不客氣的話,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大理寺少卿的女兒,不敢當面得罪夫子,只能揪著劉歸凡不放:
“就是,你個姓劉的,不就是個野種,你和你娘就是一個樣,都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在洪都做的那些事情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早就聽說你個別人有染,連你的未婚夫都不要你了,你個不潔的人,憑什麼和我們一起上學!”
劉歸凡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是野種,還詆譭她娘,她的眼睛瞬間就變得銳利的起來,一雙眸子像是要吃人。
“就憑我是恭親王的外孫女!”她吼道,整個人立在祁盼巧的面前,質問道:“你一個大理寺少卿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對著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