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些時候,永紅樓二樓包房,小桃紅親自出馬,正陪三名便裝軍官猜拳行酒令。
“誰來喝這杯?”馬護邊說邊從桌上端起酒杯,在邢平和卓堅面前來回示意。
“我喝。”
邢平一臉醉意,伸手接過馬護遞來的酒,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還是邢平兄弟爽快。”
馬護一把將小桃紅攬進懷裡,用滿是胡茬子的大嘴在她紅豔豔的臉蛋上“吧唧”來了一口,“來吧,還有什麼把戲都儘管使出來。我輸了,有兄弟幫。你呢?”
“我才不用人幫。”小桃紅吃吃笑著,彷彿被勒得喘不過氣,“我若輸了,任由你處置。”
“你說的?”馬護將一根指頭在小桃紅臉前晃動,“來。”
他將小桃紅從懷中釋出,重新與她對坐。
“一隻小蜜蜂呀,飛入花叢中呀。飛呀,飛呀……”
出拳後,兩人繼續——
“飛呀,飛呀……”
“叭叭。”
“哎呀,哎呀……”
“你又輸了。”小桃紅笑得花枝亂顫。
“媽的,這手是怎麼了?”馬護故作生氣,看著自己的手,“我明明想出另一個來著。”
侍立一旁的小丫頭馬上給酒杯倒滿,笑眯眯地遞給馬護。
“你待我真好。”馬護接過酒,另一隻手在小桃紅臉上揪了一下,“來,這杯誰喝?”
“馬兄輸的,都由我來喝。”邢平一拍胸脯,再次將酒接了過來。
“看看,你看看我的兄弟。”馬護得意地又去揪小桃紅的臉蛋。
“哎喲,再揪,皮就破了。”小桃紅撒嬌賣萌,往馬護胸膛捶了一拳,“你看你,身邊有如此仗義的兄弟,誰還奈何得了你。”
“你不就已經把我給奈何了嘛。”馬護高興萬分,“來,再來。”
“馬都尉,你可不能再輸了。”卓堅嘻嘻笑著,“我和邢平兄弟可都還有任務在身。”
“多大點事。不就是看著那些老傢伙嘛。”馬護輕描淡寫道,“另找人去就行了。你倆只要好好跟著我,有我吃的,就有你倆吃的。”
“沒得說,我倆皆唯馬都尉馬首是瞻。”卓堅馬上說。
“大人,我也唯你馬首是瞻。”邢平說話舌頭都開始打結,“但該做的事還得去做。沒辦法,其他弟兄大都隨安惇大人出征去了酉南,咱們缺人手啊。”
“都是些自討沒趣的活。”馬護一臉不耐煩,“有頭有臉的人,誰願天天干那些事。”
“唉,是副指揮使給我下的令。”
“她又要讓你幹什麼?”馬護皺著眉頭問。
“副指揮使讓我盯著西林觀那位普淨山來的客修師太。師太的女弟子在宮裡替皇上煉藥,今晨剛申請了腰牌,說是準備回西林觀取些物料。副指揮使讓我全程跟著,但不能讓人家知道。副指揮使說,那丫頭沿途去過什麼地方,跟誰有過接觸,她都得知道。”
“荒唐。”馬護似乎對此很是不滿,“那女人真當咱們天厙軍無事可幹嗎?”
見當官的不悅,卓堅馬上打圓場,“我也覺得這種事大可不必。可她畢竟是副指揮使。”
然後他看了看馬護的反應,試著問道:“大哥,這女的以前在營裡也沒見過,怎麼突然就成了副指揮使,連安惇大人都得看她臉色行事,到底啥來頭?”
“哼,副指揮使……”馬護似有一肚子怒氣,“不過是早年國師身邊一個女侍而已。”
“哇,那也是國師身邊的人吶。”卓堅的語氣裡充滿嫉妒之意。
“嗯,是,是啊……”馬護一時吞吐起來。
“真是可笑。”藉著酒意,邢平語氣也張狂起來,“咱們是天子衛隊,又不是國師衛隊。”
“兄弟,別這麼說。”卓堅看了看小桃紅,又看看兩個侍酒女孩,“不說這些,不說這些。”
兩個小女孩倒是低著頭充耳不聞,可小桃紅卻不願裝傻。這時,她有些曖昧地笑著,一邊將兩條胳膊搭上馬護肩頭,“親愛的,這酒,那還是別喝了吧。以免誤事。”
這最後一句,簡直就像是丟進馬護耳朵裡的一枚炮竹。
“誤個屁。”他頓時火了,“都他媽是些什麼狗屁破事?咱是軍人,不是走狗。”
“大哥……”
“什麼都別說。”馬護將邢平的話揮手打斷,“她讓你什麼時候去?”
“明日一早。”
“好。你別管了。今天且放心跟我好好喝酒。”馬護看著小桃紅,又輕輕捏了一把她那張令人又愛又恨的小臉,“我另外安排人去盯著就是。”
“這……”邢平還在遲疑。
“嘿,有馬大哥發話,你還怕什麼。”卓堅馬上調轉方向,“來來來,這杯我喝。”
卓堅端起桌上的酒,乾乾脆脆,仰頭一飲而盡。
“哎喲,你有這麼得力的部下,我還怎麼贏你啊。”小桃紅一陣陣拍打馬護的肩膀。
“怎麼樣,怕了吧?”
“既然大人有這麼好的兄弟,來,桃兒也豁出去了。今天奉陪到底。”
“來,繼續。”馬護也說。
“一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
“飛呀,飛呀……”
“哎呀,哎呀……”
“給,兄弟,又該你喝。”
“我喝。我喝。”邢平搖頭晃腦著說。
這場酒局一直持續到深夜。
酒到酣處,小桃紅還起舞助興,樂得馬護連飲三杯。
而小桃紅更是厲害,只要馬護端起酒杯,她就舉杯相陪。她簡直就是個酒篩子,喝那麼多,也不知裝哪去了。
邢平什麼時候喝趴下的,他自己已經不知道。
但馬護都尉知道。
他對邢平的表現十分滿意。
以前肥蟲總說這位青峰山叛徒有問題,馬護差點信了他的話,還派他跟蹤過邢平。那次,胖蟲子還說他差點就發現了邢平跟青峰山仍有往來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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