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府。
“王爺,亦初說知錯了,您看...?”亦文試探性的問道。
姜許乾聽後,似是想到什麼,他緊了緊手中的筆,道:“是嗎?帶過來。”
亦初渾身是血的被攙過來,他跪下,垂首道:“亦初,參見王爺。”
“亦文說你知錯了,那你且說說,你哪裡錯了?”
“屬下輕率,貿然在眾人面前抱怨今上。”
姜許乾放下手中的筆,他拿起桌上的紙,上面寫著江南水災的發生過程。在最後一行,卻寫著“媚藥、清虛丹”這幾個格格不入的字。他看著手中的紙,卻突然將它揉成一團,扔了出去。他揚眉:“如今看來,你並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亦初將頭深深的埋下去:“屬下愚鈍。”
“本王去第一世家,是去道歉的。不論這道歉是否是出於本王所願,都與沈家無關,更與沈家家主無關。他們,是受楚國牽連的人。你當初,又是以何種身份,想要去斥責沈家主對本王的態度呢?”
亦初抬頭看著姜許乾,他哽咽道:“王爺,那沈家和楚國的仇,又為何要由您來承擔?您在前線六年,楚國朝堂您從未插手,又是憑什麼要去沈家,替皇上背了這滔天的仇恨?”
“這便是你怨恨沈家主的理由?讓本王去前線的,是陛下。間接殺死沈家人的,也是陛下。讓本王去沈家的,亦是陛下。如今,你卻將這些,全都怪在一個因為陛下失去了親人的小姑娘身上!”
他看著亦初,聲音沉了幾分:“亦初,本王原以為你是過於衝動,如今看來,你竟是連最簡單的判斷能力都沒有。”
亦文聽完,也跪下來:“王爺,亦初只是...只是只顧著您了,這才一時衝動,將錯處都怪在了沈家主身上,如今受您提點,亦初一定能夠明白的。”
姜許乾挪開視線:“他在銘罪居兩月有餘,竟是還未從這一時衝動中緩過神來。如此,亦初便去為新入閣的人做導師罷。”
亦初僵住,他顫聲道:“王爺,您不要趕屬下走,屬下可以改的。您說什麼,屬下都可以改的。”
亦文也正要求情,亦彥進來了:“王爺,蘇丞相送了拜帖過來。”
......
蘇靳川跪坐在姜許乾對面,他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茶,頭一次不再試探姜許乾:“老臣愧對楚國,愧對先皇囑託,被朝堂權勢迷了心智。戰王殿下,江南水災以及江南縣丞之事,若有用得上臣的,您儘管吩咐,臣一定全力而為。”
姜許乾放下手中的茶,也開門見山:“江南之事,確實有需要丞相的地方。只是本王,不只是江南一事需要丞相。”
蘇靳川下意識打太極:“老臣已然年邁,怕是有心無力。”
“單因當年陛下毒害陳氏陣法師一事,楚國便已與沈家、齊國樹敵,如今江南水災,陛下又貶謫忠良,放任災禍橫行。如今的楚國,內憂外患,每一處隱患,都足以給楚國以致命一擊。蘇丞相,確定要放任不顧嗎?”
蘇靳川又想起自己孫兒的話,他顫抖著拿起茶杯,不顧燙喝下一口。滾燙的茶水順著舌尖一路到心口。他說:“若是戰王所圖,一心為楚國,臣定然也一心助您。但若是戰王謀劃,將置楚國於萬丈深淵,臣便是拼了命,也會阻止。”
次日早朝。
朝堂尚且平和,為數不多的幾個奏章也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姜許乾看著坐在最上面彷彿對眼前的場面十分滿意的皇上,心裡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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