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平和維持不過一刻,便聽到一聲:“報-----!”
那侍衛衝上來,跪在大殿中央。本來正在上疏的吏部尚書被打斷,姜楚仁和朝臣都看向跪在下面的侍衛。
他喘幾口氣,急迫道:“稟陛下,江河水勢猛然大漲,一夜之間淹沒村莊十數、城池若干,近萬人喪生。”
姜楚仁怒斥:“江南縣丞呢!水災如此,他便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嗎?”
那侍衛垂首,不敢說話。
蘇靳川上前一步:“陛下,您昨日命江南縣丞遷往黃山,新的江南縣丞還未任命。”
姜楚仁一頓,正要再罵,又是一聲尖銳的:“報------!”
姜楚仁怒喝:“到底何事,值得如此驚慌!”
那侍衛逼迫自己慢下來,他儘量語調平緩道:“稟陛下,秦國虎威將軍率二十萬大軍在西南邊境宣戰。”
大殿瞬間喧鬧起來,眾臣交頭接耳。
姜楚仁勃然大怒:“秦軍緣何來犯?如此大事,為何現在才報?”
侍衛抖若篩糠:“虎威將軍說...說江北用水過度,秦國在極南之地無水可用,秦北大旱許久,百姓怨聲載道,故而宣戰。此事今晨才有靈鴿傳報,並非微臣有意隱瞞。”
姜楚仁重重跌下去,他看著下面的眾人,思慮良久,方才無奈道:“端王率人前往江北,另通溝渠,為秦國開專渠。戰王領軍前往西南,與秦國議和。吏部、戶部、工部派人前往江南解決水患。”
丞相等諸多老臣聽後,皆是面色發苦。河渠水爭歷代皆有,但大多帝王都是為了自己國家百姓謀福祉,如今陛下卻為別國開專渠,棄楚國百姓、農耕於不顧。無非是不想戰王再奪兵權,成為楚國上下稱讚的戰神。又讓端王去開專渠,讓他和戰王到對立面去,二人相互掣肘,他卻權力永固。此次江南水災本就兇猛異常,早些時候不肯讓臣子放手治理,如今近萬人因此喪生,他依舊不肯放權。
他們無法斥責陛下,只能默不作聲,心裡卻是涼了一大截。
...
半月後。
“陛下,端王來報,江北河渠大半乾涸缺水,無水再開專渠通往秦國。”
姜楚仁道:“那便竭力縮減江北用水!”
上疏的大臣苦著臉:“陛下,江北水源本就稀缺,此時又在春季,河渠或凍結、或乾涸,百姓再如何節流,也不足以支撐專渠啊!”
蘇靳川上前一步:“陛下,江北水渠半月未見開通,戰王在西南與秦國議和之事,只怕舉步維艱。是否應給戰王兵符,以震懾秦國?”
姜楚仁斥道:“江南水災也一直未見成效,何不在江南開專渠!”
蘇靳川愣住,他心裡突然湧出濃濃的無力感。若是在江南開渠前往秦國是如此容易,楚國早早已經開渠了。他收斂情緒:“陛下!江南與秦國,中間隔著的是數座高山,江南水路根本無法通往秦國!唯有江北漢江能夠順地勢流往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