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跪在最前面,她右手邊是族長,後面跪著沈家所有人。偌大的祠堂,此刻被塞得滿滿當當。
沈若腰背挺直,帶領沈家眾人大聲背過一遍祖訓,才將林水、林玉等人交上來。
她站起來,手裡託著沈氏祖訓,對著林玉微微點頭。
林玉會意,拖上來幾個人。
是沈家二房眾人和幾個城中潑皮。
林水上前,朗聲道:“今日開祠堂、請家法,是為二房沈芝華等人,勾結城中潑皮,欲陷害家主一事。”
她從袖中拿出幾張藥房字據,林陌便帶著一個人進來。那人是城裡藥房的夥計。
那夥計指著其中一個潑皮,道:“當日便是他,來藥房裡,上來便要烈性最大的媚藥和清虛丹。若單單只是媚藥,也不用放在心上,但是清虛丹價格高,且只對有修為的人有用,很少有人買,況且還帶著媚藥,我便留了個心眼。”
他指著的那個人,正是昨晚的其中一人。
林水看向前面的一個潑皮,那潑皮右手斷了一截小指。潑皮開口,聲音沙啞:“王勝好賭,我們常常一起去賭坊賭錢,也欠了許多錢。我這小指,便是因為欠錢被砍下來的。本來我們都欠著賭坊錢,前幾日他突然拿出一大筆錢,不僅還了賭債,還賭了幾把大的。我好奇他從何處得錢,他不肯說,後來他醉酒時我又問他,他才說,是沈家送予他的。他還說,沈家可以讓我和他一起掙大錢!也不需費什麼功夫,只要和一個小娘子上床就可以。這是送到手裡的銀子和女人,沒有不要的道理。”
王勝,便是昨日夜裡潛入的另一個人。
林木抱著一摞賬本進來:“家主,我昨夜查了所有院裡的賬本,二房半月前確實典當了幾個花瓶,且出賬三千兩。”
沈若聞言看沈芝華一眼,沈芝華面色煞白。
昨日潛入的兩個潑皮哪裡見過這陣勢,早就已經招了的話又重複一遍。
他們都指著跪在沈芝華後面的丫鬟:“就是她,就是這個小娘們給我們送的錢,說是隻需要我們進了您的屋子,給您下了藥,屆時不僅能得一筆錢,還能和沈家小姐共度春宵!我們原以為此事簡單,便答應下來了,沒想到...沒想到是家主您!早知如此,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應了他!”說完,他們齊齊衝著沈若磕頭,頭皮磕的發青。
沈若聽到第一句時挑挑眉,但什麼也沒有再說。
林玉見她沒有什麼反應,一把拽起兩個潑皮的後領,阻止他們繼續磕頭。
李氏眼角帶淚,她低聲哭泣幾聲,賣足了眼淚,才道:“家主冤枉,這兩人隨便指一個我屋裡的丫鬟,便想將這髒水潑到我們二房頭上,家主切不可信了小人讒言。”
林玉冷哼一聲,王勝便一抖,想起昨晚遭受的非人的對待。他拔高了聲音:“家主,小人絕不敢騙您。本來這事也落不到我二人頭上,只是我們早年家境頗豐,手頭有些資源,勉強有些修為。後來家裡敗落了,我們才成了城裡的潑皮。沈芝華一定是聽聞我們有些修為才選了我們的。”
李氏又抬手抹抹淚:“你們說一段自己的過往,便能證明是我們指使你們的嗎?”
另外一人咬咬牙,他抬起頭,道:“那小娘們找我們時,我們兄弟看她有幾分姿色,便...便起了心思,當時又恰巧在城中賭坊的後面,那裡荒廢許久,是城裡潑皮的地方,白日裡潑皮們都去人多的地方討口飯吃,那裡人少。你們不信,可以檢視,那臭娘們大腿根,有一顆紅色小痣。”
那小丫鬟聞言破了聲音:“你們休要胡說汙人清白!”
她話音才落,林水就已經將人拖出祠堂去證實了。
此刻祠堂內沈家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族長站起來,看向沈若,他聲音裡帶著疲憊:“家主,可否賞臉,與我出去說幾句話?”
沈若看著他,許久才道:“祖訓、家法在此,斷沒有額外開恩的可能。族長且看著事情水落石出即可。”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