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抬頭看過去,只聽姜許乾問她:“你為何總是躲著我?”
沈若移開目光,淡淡道:“我何時躲著你了?”
“每次看到我,便刻意躲開。此刻便是如此,你都不願看我一眼。”
沈若沉默許久開口:“因為...不是,這都是你的錯覺,我總沒有一直盯著你的道理。”
姜許乾低著頭看她。
沈若硬著頭皮,繞過他就要走,卻被姜許乾伸手拽住了手臂。
他聲音低沉,帶著微不可察的失落和試探:“時至今日,你依舊記恨我、記恨我的父皇害你的祖父他們進了這裡,下落不明嗎?”
他明顯感覺到手下的胳膊僵硬了一瞬,他低著聲音解釋:“當年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彼時我遠在邊境,亦是被父皇流放。我已經...已經將所有參與此事的人處置,為何你依舊不肯原諒我?”
沈若掙開他的手,仰頭盯著他的眼睛:“因為罪魁禍首,是你的父皇。我可以不恨你,也已然原諒你,但我無法說服我自己,和姜楚仁的兒子相交甚歡。”
姜許乾盯著她的眼睛,半晌,他垂下眸子,半舉著的手也無力的垂下來:“我知曉了...抱歉。”
“你無需抱歉,是我自己邁不過這道坎。”
那一邊,穆司白舉著手裡的布頭,擋一檔有些曬的日光,隨口提起:“誒呦,這日頭也太曬了些,老天爺怎麼不把太陽遮一遮?”
旁邊的婦人用嘴抿住叉開的線頭,費力的把它穿進針眼,笑道:“妹子,你也太抬舉這老天爺了。”
穆司白接過話茬:“天上都能掉下來大活人,怎麼就不能遮一遮太陽了?”
一個大嬸舉著線頭對著陽光:“那也是普通人,又不是神仙!”
“是嘞是嘞,天上掉下來的,不也要拿著金葉子在鎮上買房,不也要吃喝拉撒?”
“嘿,你別說,那些個人倒是和咱也不一樣。”
旁邊的人伸手打一下她的胳膊,笑道:“可不是,那些人出手都是金葉子哩,可比咱有錢!”
她們笑起來,穆司白道:“那可不是,直接就能在鎮子上買房子!”
大嬸兒伸手隨意一指:“哈哈哈,就那個鎮子,俺聽人說還是買了那鎮子上七進的大院子哩!”
“是,聽說吶,比那鎮子上的王老爺家的院子還大哩!”
她們又聊幾句,穆司白迎著日頭站起來,收好手中縫好的一個小香囊,道:“俺做好啦,回去給俺家老漢做飯去了。”
那幾個婦人都抬頭看一下日頭,紛紛站起來,把線頭碎布頭都攏到懷裡:“是到時間了,瞧俺都忘了,該回去做飯了,俺男人要回來了。”
她們抱著東西各自散開,穆司白慢慢挪到了沈若她們在的地方。
魏宣迎上來,把手中擦乾淨了的梨遞上去。
穆司白接過來啃一口,道:“問出來了,就在那邊那個鎮子,說是一個七進的院子,比那鎮子裡的王老爺家的房子還要大些。”
她見沈若盯著她手裡的梨,她也把梨舉到眼前,仔細端詳,半晌,她微微側著頭,試探地問:“這梨...暗含商機?”
沈若眼睛亮起來。
穆司白:“......”得得得,以後他們可能也要走不出哀牢山了。
墨桓提著魏宣,站到了鎮上最大的酒樓的屋頂上。
夜色頗深,他們一行人坐在屋簷上看著已經安靜下來了的小鎮。
穆司白伸手一指:“那一處院子,就是她們說的王老爺家。”
他們仔細看過去,四周環繞,尋找更大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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