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青梔姑娘竟是深藏不露啊。”鍾雨看似誇獎,實則滿是戒備。
“彼此彼此,你也不像表面的繡花拳頭,竟能和我不相上下。”青梔恢復往昔調皮語氣。
雙方一直僵持不下,最後鍾雨只得罷手:“罷了罷了,不打了。”
“認輸了?”青梔一臉促頡之意。
“憑你?剛剛赤手空拳僅憑身法,要不亮出武器再比試一番?”鍾雨說著欲拔劍上前。
“算了,本姑娘放你一馬。”青梔扭頭看向遠處的商弘和念小嬌。作為一個殺手,往昔她學的皆是殺招與陰毒之術居多。若是以暗器毒物相鬥,鍾雨怕是有幾條命也不夠活的。
“我不管你目的是什麼,只要我在一日,公子和念姑娘,你休想傷他們分毫。”鍾雨亦看向花海一對背影,嚴厲出聲道。
“知道了,我趁你不在的時候下手行了吧。”青梔玩笑說到。
“若你動手,無論天涯海角,不死不休。”鍾雨眼中有痛苦,亦有不言而喻的殺機。
青梔一臉泠然,真是個榆木疙瘩,誰說我會動手了。姐姐是個溫暖的人,能夠這樣陪著姐姐,覺得很好很幸福呢。如果可以,真願與過去告別,就這樣跟著姐姐過著簡單幸福的生活。浪跡天涯隨遇而安。只是不知,還能這樣寧靜地過多久?她抓緊手上的竹簡,那個地方生我養我,又怎麼能真的棄之不顧。
一天天,小嬌日漸好轉。商弘和小嬌兩人從最初庭前賞月屋後賞花,至稍遠一些觀鳥觀瀑布。偶爾對飲淺酌,偶爾探討武術招式。一天一地璧人一對,一山一水靚影成雙,日子過得好不逍遙自在。
如此月餘,在商弘青梔,等人的悉心照料下,小嬌身子大好,已基本無礙。
這日見商弘一人席地坐於庭院草地,阿慈上前,喚道:“公子好興致。”
“阿慈姑娘。”商弘一如往昔冷峻,平靜出聲。
“公子可願一談?”阿慈聲嬌語媚,輕輕坐於商弘一臂之側,看似是個可心人,小家碧玉解語花。
“阿慈姑娘不找我,我也是要去尋你商討一番的。”商弘道。
“可是因為玉佩一事?”阿慈看向遠方皎皎明月,舉起小手觸那月光,半截如月般皎潔白皙的手臂露出。
商弘側目,望向別處。真君子非禮勿視也,只是想到曾經與小嬌在那黑風林的溫泉中,那次親密接觸,頓時臉色緋紅。
阿慈看著商弘臉龐,更是將手晃了再晃。心想男人不過爾爾,都是一般逃不過女色。想想村前的張二狗,每次遇著自己便痴纏,神采如商弘這般模樣,只不過商弘長的好看些,無那麼礙眼罷了。
“公子。”見商弘一直一副痴迷的樣子,望著前方想入非非,阿慈溫柔出聲。
商弘回過神來略帶尬然地乾咳出聲:“啊,你說玉佩啊,正是此事。”
“能詳細說說麼?”阿慈問道。
“我阿爹自小告訴我,在你還未出身時,便是送與你那鳶尾玉佩,如為女兒身,便締結連理之好,如為男兒身,便情同手足之誼。”商弘慢慢回憶。
“所以你我乃是指腹為婚?”阿慈問道:“那公子可是守諾之人?”
商弘滿臉戚然。自小父親教導,男兒一諾千金,不可違之。也一直這麼做的,不是嗎?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就那樣喜歡上了阿嬌。
“公子,阿慈知你喜歡念姑娘,念姑娘嬌貴阿慈無法企及,阿慈不追求名分,只願隨侍公子即可。哪怕為奴為婢。”阿慈見商弘久久不語,如是說道。她想,只要有機會朝夕相處,從侍從變為他的女人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那樣於你太不公平,而且我從不習慣有人隨侍左右。”商弘對於阿慈所說甚是不喜。
“哼,真是恬不知恥。”商弘和阿慈兩人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冷語。
兩人回頭一看,見小嬌與青梔立於身後,剛剛所言即是青梔發出。商弘看向阿嬌,月光下阿嬌皺著眉頭的臉溢發蒼白。
“你聽到了多少。”商弘緊張問道。
“商公子原來尋到了未婚妻,恭喜了。”小嬌一字一字慢慢說著心痛如絞。
“小嬌,聽我解釋。最近你養傷為重,不願你心憂,便未告知於你。本想著解決之後再與你言說,從無隱瞞之意。”只是不曾想,還未來的急溝通,便已被小嬌聽了這一切。
“不管如何,商公子卻已尋到了未婚妻。小嬌莽撞了,阿慈姑娘見諒,我先回房了。”小嬌說完便轉身跑了。只留下一個瘦削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