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單純的認為玉家家主只是不滿自己多年未歸。
“玉伯父,玉哥哥,他在嗎?”
經過一番猶豫,藍戀兒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百年未見,她對玉天饒的思念可想而知,可她卻也有些害怕。
或許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吧,這大千世界多少優秀的女子,玉天饒會為了她摒棄一切嗎?
亦或者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她,這百年的空缺已經讓他們變得不似小時候那般單純了。
他們之間,回不到從前了吧...
她咬了咬嘴唇,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扯得不成樣子,像是一個犯了罪的人等待著宣判。
“饒兒他啊,不知道去哪了,我也找不到他,不如我幫你問問?”
玉天嵐突然變化的態度讓藍戀兒摸不著頭腦,可既然他願意幫助自己,藍戀兒就高興的答應了。
於是玉天嵐施法,傳信給玉天饒。
在這世間,同宗同脈無論多遠,都可以傳信於彼此,好得知方位。
魔宮——
玉天饒坐在躺椅上,看著納蘭云溪在那挑選幽恆所賜的各式衣服,一時覺得無趣。
可納蘭云溪自己挑了還不算,又過來瘋狂晃動他的手臂讓他提出意見。
無奈他只好撇了一眼那堆花花綠綠的衣服,皺了皺眉頭,指向其中一件粉色的說道。
“那件還不錯。”
看到他的示意,納蘭云溪立刻鬆開他的胳膊,蹦蹦跳跳的拿著衣服去試了,臨走還留了一句。
不許偷看!
這句話一下子讓玉天饒覺得好笑,住在這月餘,哪日不是抱著她睡的,又還有什麼地方沒看過呢?
想著想著,一股異樣的感覺就衝上了玉天饒的腦袋,他忙倒了杯清茶一口飲下,這才好了很多。
他這幅樣子要是被納蘭云溪看見了,又不知道要嘲笑他多久。
正想著,腦海中突然一道訊息傳來,是父親。
戀兒還活著,向為父打聽你的訊息,你如今在何處?
“咔噠——”
茶杯在受力的作用下碎成了幾瓣,滾燙的茶水流到玉天饒手上,他卻仍舊直挺挺的看著地面。
戀兒...還活著...
他如今全部心思都放在那裡了,連納蘭云溪聞聲走了出來看到那茶杯碎了一地連忙過來檢視都沒發覺。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疼不疼啊,真笨!”
納蘭云溪嘴上不停地責怪,手上卻用帕子幫他輕輕搽拭著,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起身回到內室。
她的動靜讓玉天饒清醒過來,眼神落在那方包裹著他的手的粉色帕子上。
“燙傷就要上藥才行。”
納蘭云溪嘟囔著抱著一堆藥膏走了出來,她挨個查探。
一連拿了好幾個都不是,就在他心急的時候,玉天饒用那隻還完好的手捏出一隻藍色的藥膏遞給了她。
她頓時勾起了笑意,伸手接過藥,拆開帕子,手指挖一點藥膏,塗抹在那燙傷的位置。
手上一絲絲冰涼讓玉天饒感覺舒服了很多,於是視線落到了納蘭云溪的側臉上。
她的雙眼因專注的塗藥而睜大著,鼻子微翹,緊閉的雙唇好像抹了蜜,晶瑩透亮還有些發粉。
“云溪?”
他們這些時日可以說是如同夫妻般相處,同吃同睡,形影不離。
她還叫他玉天饒,可他就連自己沒察覺的情況下叫她云溪了。
“嗯?怎麼啦?”
她抬頭看著他,眉眼彎彎,這讓玉天饒本想說出的話語一下子堵在了心裡,苦澀異常。
與戀兒青澀的愛戀還歷歷在目,可納蘭云溪畢竟是他第一個女人,在他心中也是有分量的。
這讓玉天饒一時難以抉擇,他也不能任由藍戀兒找不到他,畢竟若不是她,自己早已經死了。
於是在腦海中傳信。
在魔宮。
——
玉天嵐將這訊息告訴了藍戀兒,她開心的道別,向魔宮前行。
饒哥哥,你等我啊,我們已經錯過了百年,希望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而魔宮裡,絲毫不知道將有情敵來尋找的納蘭云溪好不容易才給玉天饒擦完了藥。
“呼,累死我了。”
她自然的躺到玉天饒懷裡,玉天饒也在她躺下的那一刻默契的摟住了她的腰肢。
“云溪,你以後打算去哪?”
玉天饒問出了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他努力壓住內心的不適。
納蘭云溪聽到猛的一下子起身,迷茫的注視著他的眼睛,疑惑的說道:“你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