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兄長難為是小妹的自私,對不起。”姜念慈站起身卻沒有繼續坐下,只是站在不遠處低頭垂眉。
封永夜見此,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去了不少神情繼而變得些許嚴肅認真;語氣卻依舊溫柔。
“無妨的,我是小慈的兄長;小慈多依賴我一點我會很高興的。
只是很抱歉我知道小慈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但是小慈今天這個願望怕是隻能落空了。”
“兄長不必感到歉意,小妹深知兄長為何如此選擇。”姜念慈平靜地按著自己早已擬好的臺詞毫無感情靈魂的照本宣科。
“只是小妹今日所求之事,卻也是事關兄長的大事。”
“小慈想如何呢?”
“小妹想讓兄長退位,給蕭贏。”
“......”從一開始就躲在暗處偷聽的172此時覺得自己此時有些上頭,當然它的那個傻逼智障宿主更是!
她腦子是真的沒有打結吧?!
就算前幾句說得人模狗樣勉強能聽但也不足以為你現在這個謎之死亡尷尬話題做鋪墊引導!不足以!
你自己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現場氣氛要多少不可描述就多少不可描述;連那麼溫柔體貼的封先生都嚴肅的繃著漂亮動人的臉蛋不說話了。
總之你這個罪大惡極罪惡滔天的魔鬼變態宿主,竟然如此無情無義辣手摧花,這麼一個漂亮美人都能下得了手!
......
在被姜念慈壓迫了許久的172已經養成了悶聲吐槽碎碎念且一次一天再無法割除的習慣。
這邊封永夜聽完姜念慈的話後收斂了臉色最後一點笑意,只沉默地自斟自飲;整個暖閣死一樣的寂靜。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封永夜終於開口“小慈真的就那麼中意蕭贏嗎?”
“不只為他,也為了哥哥。”
“小妹一直覺得,哥哥自從得知自己必須要坐上這個位子的時候就一直不開心;等到父親去世哥哥成為帝王的那一刻哥哥更加不開心了。
雖然哥哥一直沒有說、幾乎天天都在笑,但小妹就是知道。
小妹還記得,少時和哥哥、小秦哥哥在塞北追逐一匹野馬歸途誤糟大雪封山;小妹當時嚇得要死一直哭泣不止。
哥哥卻仍神采飛揚笑著摟著小秦哥哥的肩安慰小妹說我們一定能夠活著回家,不止當時哥哥以前眼睛和星河一般好看。
但怎地成為天下身份最尊貴之人後眼裡就只剩碎星?”
“雖說小妹說了那麼多依舊確實無法否認自己的私心,但是即使自私小妹也是真的希望自己...心悅之人幸福同時也想讓哥哥幸福。”
“小慈為何認定我離開這個位子就會幸福?”
“因為這樣哥哥就可以毫無顧忌帶著小秦哥哥一起四處遊歷了。”姜念慈抬頭,眼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與篤然。
“小秦哥哥一定也會很開心地和哥哥走的。”
只不過這顆耀眼明珠其實也是一個十分嚮往自由生來清狂活得肆意怪誕不羈的少年郎。
按照原主年幼時的那些記憶,自己和哥哥都是在塞北雍州出生並且孩童時期幾乎一直和秦永晝在此度過。
這期間封永夜的表現可沒有在上京表現得那麼優雅華貴、溫潤君子。
當街策馬,喝酒打架;為美人歌姬笑擲千金,地下賭場最拔尖的好手流氓。
總之一個官家紈絝該學的該做的這位小公子就沒一個漏的。
即使他們的父親為此曾惱怒地宣稱要揍死他,他也只是笑嘻嘻地左耳進右耳出,轉身慫恿秦永晝和原主繼續出去策馬奔騰。
“我生而如此再如何勉強都是改不了的,即如此不如順隨心意成全自己;人生不過數十載然半生皆苦,就這麼一點歡愉時光再不把握就真的要後悔一生了。”
“其實我很討厭除了家以外的別的房子,總是不由自主地覺得那些是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囚籠禁錮著太多不可言說的東西;
尤其是對於女子,所以我其實不是很開心看到小慈以後出嫁;怕小慈的夫君婆家用這世間禁錮所有女子的枷鎖把小慈的下半生鎖住。
不過或許是我過於奇怪,竟會有如此駭俗想法;但是我就是這般...特立獨行吧。”
所以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現在的如此處境,喜歡皇宮這個大囚籠呢。
不過現在對於封永夜來說最最重要的執念應該就是和秦永晝一起四海為家吧。
畢竟他們之間的特殊情感,足以超越這世間萬物。
所以,快點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