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姓高,是這裡的管事,聽到她說這話,自然興奮起來,“時小姐,您,您這話當真嗎?那叫春閣曾開價十萬兩金讓白墮當頭牌,他都不屑一顧……”
時穆穆挺直身板,“他是我的獸夫,我讓他做什麼,他就要做什麼,你們開賭坊的難道還不知道,賭就是越瘋狂越有意思嗎?”
高管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忙迎著她進去。
這個蠢雌性,竟然拿白墮做賭注。
想來也是沒錢了。
他抬手招來小廝,耳語幾句,對方就匆匆跑出去了。
走進賭坊的瞬間,十幾層的高樓完全隔絕了外界光線,只用燭火取明。
每一層都用薄紗隔開,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將薄紗輕輕掀起,若隱若現地露出裡邊的荒唐景象。
薄紗後,男女老少皆以片葉遮身,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病態的蒼白。
他們像蛇一般糾纏在一起,分不清是在交媾還是在搏鬥。
骰子在象牙盤中清脆作響,與高亢的尖叫、崩潰的哭喊混作一團。金銀珠寶散落滿地,被瘋狂的人群踐踏得面目全非,那些賭客更像是被什麼邪物附了身,嘴角掛著痴狂的笑。
兩人一登場,接近多半的人都趴在欄杆上眺望。
白墮用手遮了遮臉,“你真是好大的口氣,這裡的千術不比京城的差。”
時穆穆正要開口,有兩個不認識的女子湊近。
“呀,這不是時穆穆嗎?前段時間沒來這兒,是病了嗎?”
她點頭應付,“不錯,在家休養了幾日,多謝關……”
還沒說完,兩個女人就大笑,身子都跟著顫動,“蠢貨,還以為我們是真的關心你嗎?賭的連本金都沒了,真是廢物一個。”
“你有五個獸夫,就有五次機會,下次換誰啊?”
話音落地,樓上的人都跟著笑起來。
女子靠近她幾步,“賤、狗!”
說著,揚手就要扇在時穆穆臉上。
她有一瞬看到宋雀的身影,緩緩俯下身,四肢趴在地上,“狗是很忠誠可愛的東西呢,我當狗不好嗎?”
時穆穆抬頭,對著剛才的女子,“汪!”
瞬間,整棟樓都安靜了。
白墮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就連躲在薄紗後邊的宋雀都驚得站起來。
時穆穆四肢並用地爬在女子腿邊,張口咬在她的小腿。
“啊——”
尖叫聲響徹,女子慌亂地摔倒,“滾開啊!滾啊!”
時穆穆用力咬下去,直到出血才鬆口。
她站起,歪頭看向不遠處的宋雀,做口型,“要跟我賭一次嗎?”
宋雀的臉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片刻,她起身,攏了攏衣服出來,換上平和麵孔,“快帶李姑娘去找大夫,被瘋狗咬的的病就不好了。”
宋雀面向時穆穆,“時小姐,您真要拿白墮當賭注嗎?”
她點頭。
宋雀又問白墮,“你也願意?”
白墮欲哭無淚,“她好歹是我的雌主,我只能聽她的。”
“好,那時小姐邀請我就收下了,請隨我去頂樓吧。”宋雀轉身要上樓。
時穆穆走到最中心的位置,“這裡就不錯,我喜歡受人矚目的感覺。”
“當然可以。子翠,叫人快快收拾。”
宋雀吩咐的侍女,正是昨日打了薛明兒的那位。
幾人坐定後,宋雀取了牌跟她介紹規則,“贏法就由時小姐定奪吧。”
“五局三勝。”時穆穆乾脆利落。
宋雀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