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這個人，喬安實在是覺得琢磨不透。
就比如這會兒，她明明是真誠地感謝，可他非但不領情，那張臉還更黑了。
“我覺得好多了，”喬安一邊打量著他，一邊試探性地開口，“你公司裡事情那麼多，就不耽擱你了，你要不還是……”
後面的話她愣是沒能完整地說出來，喬安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這個人嚇死。
氣氛就這麼尷尬起來，好在大夫及時推門而入。
看到喬安的表情時，方宋明笑了笑，“又見面了。”
怎麼是這個大夫？她兩次酒精過敏出現在西子山莊給她打針的那個。
“情況還算好，只是原本骨裂的那跟肋骨現在成青枝骨折了，好在沒有傷到內臟，好好靜養一段時間，應該能自然恢復，我給你開一些健骨的藥和止痛的藥，你自己平時自己行動之間注意一些。”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旁的楚霽一眼，“尤其注意不要拉扯到胸口。”
喬安沒有注意到楚霽的神色，只是連忙道謝。
方宋明卻把楚霽叫出了病房，“你可真是夠了，我好好一個搞醫學研究的，現在還真是內外骨科全能了？你有能耐找別人去。”
楚霽跟著走進他的辦公室，自顧自地在一旁的冰箱裡拿了瓶冰水，“別人要錢。”
“你……”方宋明很想照著那張臉來一拳，到底還是忍住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如果你說你要跟關悅結婚是因為你家裡的意思，那你在外面的女人呢？這都第幾個了？”
楚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絲毫不客氣地坐了他的位子，優哉遊哉喝了口水才開口，“不都是玩玩？”
“那司玟呢？”
方宋明提到的這個名字讓楚霽的臉色陡然間就變了，握著水瓶的手忽然收緊，將瓶子捏變了形。
但很快，他就把水瓶放下了，整個人往椅子裡一靠，無所謂地挑了下眉，“我跟她早就沒關係了。”
方宋明卻牢牢地看著他的眼睛，“如果有一天她回來了呢？”
楚霽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了一句，“那也與我無關。”
說完從椅子裡站起來，玩味的笑意落在方宋明臉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情重義起來了？”
方思明看著他的臉，最終只是搖頭嘆息了一句，“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楚霽不以為然，走出方宋明的辦公室，他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漠然，可到底因為剛才方宋明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
“真的，就是為了工作方便點兒才換了號碼，之前那個你刪了就行，記得按時吃藥。”
從門縫裡看過去，喬安正在打電話，物件應該是喬玉言，楚霽沒有進去，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然後轉身出了醫院。
聽護士說他早就已經走了，喬安大大地鬆了口氣，天知道她見著楚霽在病床旁邊有多不自在。
不過她很快也就出院了，還是管家來接的她，喬安沒有問楚霽的事兒，管家也沒有提起。
只是上下車的時候，主動過來扶她，叫她不要用力。
喬安上樓的時候忽然停下來，笑著對管家說：“謝謝你，李叔。”
管家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又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只輕輕地點了下頭。
原本以為楚霽不會回來，沒想到他不但回了，還回得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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