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方劍拔弩張之時,月綰塵猶如一個仙子一般落在他們之間。她冷若冰霜,身上自帶著讓人敬而遠之的肅殺之氣,眼神中更是有著警告之意,好像只要有人敢輕舉妄動就一定會付出代價。她帶著十二分的威壓出現,兩方人誰也不知她的底細,他們只好暫時停下來看看情況。
見他們停手了,月綰塵才緩緩開口,“這裡本是屬於凡人的地方,你們趕緊離開這裡,不然的話……我是不會留手的。”
一聽到月綰塵這樣講,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領頭的妖突然衝出來,指著她的鼻子說,“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娘們兒也敢在這裡指手畫腳,信不信我讓你橫著出這塊地方。還有,這個鎮子我們要定了,要走也是他們先走,想讓我們放手,休想!”
月綰塵很不喜歡在無關的人身上浪費口舌,他們若是聽話也就罷了,可是他們不僅不聽話,還挑釁她,“上蒼怎會造出你們這樣的敗類!”
說罷月綰塵便出了手,崆峒驚羽扇的威力豈是他們小小的妖可以抗拒的,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被殺得潰不成軍。
那個時候的月綰塵做事還很直接,從來不懂得留下轉還的餘地,在她眼裡,這些低等的小妖除了帶來事端,傷害凡人,沒有一點活著的意義,當下她就決定違背寫靈書給出的指示,要將他們全部消滅。
正當最後致命一招要打在他們身上的時候,有一個人突然出現阻止了月綰塵,將那一招的餘勢全部引到了一旁的空地。那一招力量之大,甚至把土地都打得陷進去了一塊。
那些小妖幾乎嚇得要死,再看向月綰塵的眼神裡,哪還有什麼輕視,簡直就是把她當做滅世修羅。
“閣下何必生這麼大的氣,他們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妖,翻不起什麼大風浪,不值得用這麼大手筆來解決事端。
況且,這其中還有孤的手下,不如這家事還是由孤自己處理吧。”
這就是月綰塵同殷蘭亭的第一次相見,彼此之間都對對方有著十二分的猜忌。在月綰塵的眼裡,殷蘭亭雖然看著一副笑臉,卻虛假得像戴著一張面具,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陰冷的氣息。而在殷蘭亭看來,月綰塵卻引起了他很大的興趣,因為他第一次遇到不會受到他惑心之術影響的人。
“不管這個鎮子裡面有什麼,都不是你們擅入的理由。既然你說你能夠管教他們,那我就不親自動手了,限你三日之內將這一切歸位。”
“姑娘放心,孤一定做到。”
說來也真是可笑,本來一開始下命令爭這鎮子的就是殷蘭亭,現在卻也是他自己主動收拾這爛攤子。在把自己的手下都打發走以後,他正打算著手處理另一派的妖時,他們的妖王終於出現了。
“誰敢動我的孩兒們?看我不削了他的腦袋?”
與殷蘭亭這種謙謙君子的風格不同,另一派的妖王是一隻棕熊精,生得寬肩粗腰,面黑似炭,一出聲便吼出了天下為我獨尊的氣勢,站在那裡就像一尊鐵塔一般,彷彿連身後的陽光都遮去了大半。
看到這隻棕熊精出現,月綰塵才明白,為什麼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會出現在寫靈書上。本以為殷蘭亭的到來,事情也算是基本上解決了,現在又給她帶來了新的煩惱。
“我不願傷他們性命,你帶著你的'孩兒們'快些走吧。山野之間自由自在,靈氣充裕適宜修煉,為什麼非要在凡人之間找存在感。”
這棕熊精生來就不是個講理的,尤其又看到了殷蘭亭,心頭更是起了七分無名之火。
“殷樞王,又是你!這次還找了個幫手,我們上次的仇還沒清算乾淨,這次這口靈泉我不但不會讓給你,我還要讓你把命留在這裡!”
“上次的仇?你自己天生一張不招女人喜歡的臉,與我何干?別說一個女人,就算是再出現一百個女人,也不會喜歡你那張醜到人神共憤的臉!”
棕熊精最討厭別人說他醜了,殷蘭亭屢次觸犯他的底線,讓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吼叫著就朝殷蘭亭衝了過去。
兩個大妖的打鬥,激起的水花可比小妖們大多了。瞬時間,塵土飛揚,術法與術法相撞,將附近空氣都擠壓得變了形狀。月綰塵很擔心他們萬一失手傷到了凡人,所以就衝著殷蘭亭說了句話,“離鎮子遠一點,莫要傷到人!”
殷蘭亭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所以他就像耍猴而一般的引著棕熊精去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