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離川一向“善於”排解自己,他在廢墟之地和桑晴那裡不痛快了,就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在其他人身上,比如說又派出一批荒界的犯人們去替他攻城掠地。
荒界的犯人們被困了那麼多年,一朝得了自由,簡直就是肆無忌憚地去執行離川的任務。他們燒殺搶掠,屠戮百姓,還找到了自己曾經居住的地方直接佔山為王。一時之間,除了冥界和天界,人間和魔界已經成為了犯人們的樂園。
望月族雖然是人間第一大氏族,可是他們能保護的範圍也有限,靈術師們更是人間的稀罕物,所以人間的情況是最慘的。
魔界本來就是由著魔頭們自行圈定封地,所以犯人們一進入魔界大多都是跟魔頭們鬥起法來,倒顯得正常了許多。而且魔界的核心之地血都向來都是銅牆鐵壁,長封和清絕為了維護血都的安寧,從來不曾離開過,於是真正受到影響的地方並不如離川一開始估計的那樣。
“父尊,我們難道就只能被拘於血都嗎?再這樣下去,恐怕離川的想法真要實現了。四界若不是四界,那開了混沌又有何用?”
“放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為父不想聽見第二次。死守血都就是在給離川增添煩惱,他一天沒有把兩分的靈魂融合,他就一天不是真正的歸墟。我們拖住他的手腳,外面的人才有機會動手。”
“父尊的意思是,我們等著師叔出面?”
“希望你師叔一切都好。”
父子兩個人難得地坐下來平靜地聊一聊最近發生的事情,然而還沒有說幾句,漆流就來報信了。
“陛下,有人圍在了血都的外面。”
自從離川得了勢,血都外面每日都是亂糟糟,漆流不會專門因為這件事來向長封報告……看來一定是有什麼熟悉的面孔出現了。
“父尊,讓我去吧,他既然都放棄了自己的身份,那麼這段血緣也算是徹底斬斷了。”
長封縱然心中不捨,卻也不得不承認,清絕是對的,“好吧,以後也不用再告訴我了。”
……
漆流跟在清絕的身後,他眼見著清絕從一個不理世事的甩手掌櫃變成了長封身邊的得力助手,他明白清絕放棄了多少,“殿下,陛下的提議……”
“我答應父尊了,等最近的這些事情解決了,我就繼位。真是可笑,原本這個位置應該是他的。”
血都城外,率領入侵者圍在這裡的,自然就是好久不見的聲秋,他看到漆流旁邊只站著一個清絕,火氣霎時竄到了頭頂,“他就這麼不想要看見我!只派了一個你出現是為了羞辱我嗎?”
清絕神色鎮定,絲毫沒有因為聲秋的瘋狂而受到影響,“這位使者大人,請問你是來傳達離川的什麼要求?”
清絕一開口就把聲秋氣了個半死,“使者大人!清絕,我在你眼裡果真一文不值。”
這麼多年,清絕就沒有和聲秋多說過幾句話,一來他並不喜歡解釋,二來他和聲秋根本就是兩種性格的人,說多了最後也只能吵起來,比如說現在。
“聲秋,你現在在我面前發瘋到底想要得到什麼?還是你覺得我終於搶走了你的一切?你知不道你眼中看到的,根本就是你臆想出來的。
你總是覺得父尊沒把你看在眼裡,卻不想想他是一界帝王,事事都要考慮。而且你最想要的魔帝之位起初本來就是你的,因為父尊清楚真正把魔界當成自己一生追求的那個人只有你,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我坐上這個位置,他看得出我的心不在魔界……
可是你,你放肆、瘋狂,為了原本就是自己的東西背棄父尊,背棄魔界,成為離川手下一個隨意可以一腳踢開的玩物,你真的從來不曾後悔過嗎?”
清絕像連珠炮一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著實讓聲秋愣住了,確實這麼多年,他們兄弟二人每次見面說過的話超不過五句,他覺得清絕十分矯情和做作,清絕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兩個人的關係一度十分僵硬……但,今日他從清絕的口中竟然得知魔帝之位本來就是他的。
“清絕,你以為你現在說的我會信嗎?”
清絕冷笑一聲,“你信不信與我何干?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究竟有多麼愚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