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月綰塵隱退之後不再涉入紛爭,但是作為同族,作為——妖族的皇,她還是對他們做出過一番瞭解。尤其是知道有妖以天地靈氣為引在努力修煉,她就十分高興,玉麟實在是不可多得。
對於玉麟而言,修成人身才僅僅是開始,他希望自己可以渡劫成功,最不濟也要得個半仙之軀。他到處尋仙問道,若是能拜在天人門下,那他的願望實現就有了可能。功夫不負有心人,有一位真正的仙人願意收他當入室弟子。拜了山門之後,他已今非昔比。人人談起玉麟蛇王,都要稱讚一聲妖界奇才。
師父告訴他,既然已經掌握了方式,就應該在合適他的地方修煉。所以他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還將出入這裡的機關都告訴了師父。
可惜好日子過了沒多久,就在玉麟跟著他師父修煉到第二十年的時候,他的師父騙他飲下了一杯毒酒。毒藥發作得很快,本來想要逃走的他渾身都失去了力氣,更因為疼痛無法維持人形而現出了蛇尾,這樣的他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師父要下毒藥害他,明明當初他尋師門的時候,只有他的師父肯摒除偏見收他一隻蛇妖,怎麼如今就換了面目。他的痛苦不僅僅來自身上,更多的心上的折磨。
“師父你究竟這是為何,徒兒可曾慢待過您?徒兒將您當做了再生父母……”
玉麟的師父看著疼得在地上打滾的他,臉上一點都沒有顯出心疼的樣子,反而有一點幸災樂禍。
“玉麟啊,為師真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妖。老夫堂堂在位仙人,如何能收你這下等的妖物做徒弟。要不是看在你對老夫有用處,老夫早就將你蒸了蛇羹。”
這簡直就是天打五雷轟,也許是生死關頭,玉麟突然明白了過去的日子裡一些他始終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師父禁止他說出師承何門何派,禁止他和同族聯絡,想方設法得到了他洞府的機關,還逼他放棄了蛇族本來所擁有的毒術。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要他的命做的準備。
“你……實在是狼心狗肺……”
“是你太過天真,我一早看上的就是你那顆玉麟蛇膽,我養了你二十年,二十年是那麼輕易就白給的嗎?你知道你的蛇膽有多大的用處嗎?有了它我的修為就可以再進一步,在司刑手下只當一個小小的掌刑官,每天被人呼來喝去,和看家狗有什麼區別?我要的不是做一個普通的仙人,可是我昇仙的時候就註定了我一輩子只能走到這裡。我不甘心吶,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眾仙在我的腳下匍匐,那才是圓滿。你,就是我的第一步。你更應該榮幸,等我登上高位的時候會記得你的付出,我的——好徒兒!”
玉麟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他只能就這麼痛苦地離開人世。如果說有遺憾的話,他當初不那麼執著也許就不會有今天。
可令他詫異的是,他死後竟然沒有拘魂使出現,他想離開也不可以,沒有人能看得到他,連他師父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這麼被困在了自己的洞府,一困就是幾百年。最讓他抓狂的還不僅於此,他的師父親自為他選了一口白玉棺,就將他放在裡面,好像他的死亡成了他師父自我滿足的一項成就。
玉麟親眼看著他自己被開膛破肚,拿出了蛇膽。那毒藥不知是什麼做成的,竟然讓他的蛇膽變成了黑色,他師父一臉滿足,還順手去了筋骨。已經變成鬼的他,早已不知疼痛為何物,只是回想起他這一生,失敗二字已刻在了他的骨髓裡。
故事講到這裡,月綰塵絲毫沒有意外。樓伯可真是將自己隱藏極深,他的野心早在百年以前就把他侵蝕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玉麟兄,你說你等了我很久是什麼意思?”
“我日復一日困在這裡,卻不能解脫,我看著樓之夷利用我的屍骨提升他的法力,束手無策,死不如魂滅。直到有一天,我見到了拘魂使。”
玉麟以為拘魂使是來帶他走的,可是拘魂使表示只是來傳話的,“玉麟蛇王,你的命數自有天定,冥界不能擅自拘你。但我可以告訴你,會有人讓你解脫,也只有她能看到你,你要等,耐心一些。”
拘魂使的話玉麟一直記在心裡,既然已經有了結果,那就這麼等下去吧。然後,他就見到了來為君止衡探路的月綰塵。
“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我如今不比從前,但為我妖族,我月綰塵會盡全力。”
玉麟一聽到月綰塵說出了她自己的名字,灰色的眼睛都好像亮了起來,“你竟是妖皇陛下!原來拘魂使說的機會,就是我會遇到陛下!”
玉麟十分激動,他彎下自己的蛇尾就要給月綰塵行禮。月綰塵虛空託了一下,玉麟像被木偶的線控制了一樣,始終沒有拜下去。
“玉麟,我不需要那麼多的虛禮,你直接說出願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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