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他鼻子罵人的時候,可不見她絲毫的畏懼!
蕭景淵也的確笑了一下,不過是冷笑。
就在宋惜枝以為他會拒絕時,就聽他開口道:“放那吧。”
宋惜枝便將信放在了桌上,見他受著傷,又關懷了幾句便自覺離開了。
只是她關上門時,並未馬上離開。
屋內,傳來蕭景淵十分不悅的聲音。
“誰準你們放她進來的?當鎮撫司是什麼地方,什麼人都可以隨意進出嗎?”
將沈霜寧放進來的人是青峰,他以為四小姐來找世子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誰知道是關心小侯爺......
青峰自去領罰的時候,其實很不明所以,世子何必發那麼大的火?四小姐又不算外人......
青峰當然不知道,兩人才吵過一架,而蕭世子落了下風。
這些事情,沈霜寧一概不知。
將信送出去後,也算了卻了她一樁心事,這晚睡得還算踏實。
只是另一邊的蕭景淵卻有些不痛快了。
他有好幾日沒有做夢,偏這晚他又夢見了沈霜寧。
夢裡他正準備出征去北境,同行的還有瑞王。
瑞王騎在馬上,向他展示了女子親手縫製的香囊,那香囊針腳細密,精緻小巧,顯然是用了心的。
“蕭世子可知這是誰送給本王的?”瑞王手裡拎著那香囊,眉宇間是明晃晃的挑釁。
“罷了,說了你又要不高興。”
他自然不予理會,可心底卻似乎有了個答案。
瑞王總是自稱,他與他的世子妃是青梅竹馬,這個挑釁很幼稚,也令他很是厭煩。
之後他便看到了沈霜寧,她和其他將士的家屬一樣,前來為他踐行。
那日是個雨天。
雨淅淅瀝瀝,不算大,但她似乎走得急,阿蘅在後面打傘都跟不上她,待她來到他面前仰起頭時,髮絲都溼漉漉地粘在了頰邊,有些狼狽。
他手指動了動,應是要為她理一理凌亂的頭髮。
可緊接著,她便拿出了一個跟瑞王手裡一模一樣的香囊遞給他。
他早就知道她在偷偷給他準備踐行禮物。
只是他沒想到,原來這不是獨一份的。
再後來他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她便哭了,雨水跟淚水混在一起,好不悽楚可憐。
然而他卻無動於衷,丟下她揚長而去。
......
蕭景淵醒來時,腦子裡女子傷心欲絕的臉始終揮之不去,他用手捂了捂心口,覺得又悶又疼。
從他第一次夢到沈霜寧,這些夢就像碎片一樣,並不連貫。
姑且算是前世。
以他對自己的瞭解,前世的他應該沒有那麼喜歡沈霜寧,只是因為她是他的世子妃,所以會天然地生出佔有慾。
因此對瑞王的挑釁,還有她不忠的行為,才會情緒外露,格外的憤怒。
前世他們的婚姻大抵是不幸福的......
想到這裡,蕭景淵又不禁沉思起來,既然他們並不相愛,那麼他跟她是否走到了最後?
他冷靜分析起來:燕王府家大勢大,家僕無數,縱使他不喜她,也斷然不會在錢財物質方面虧待她,她應該過得很好。
不知前世朝廷局勢如何,但只要燕王府不倒,便能護她一生順遂無憂。
若燕王府倒了,她還有榮國公府,她的父母兄長都如此疼愛她,定會護著她,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再不濟,她還有瑞王。
如此一想,蕭景淵的心緒漸漸平復。
他沒什麼對不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