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前夜重生,權臣他跪碎了門檻

第22章 再見他

“姑娘來了,請進。”

窈娘面帶笑意,彷彿恭候多時,親自將沈霜寧迎了進去,二人來到上次談事的雅間。

“姑娘要找的東西,在另一個地方。”

“在哪裡?”沈霜寧一頓,語氣有幾分急切。

此時此刻她滿心想著土豆,眼下正是春播,儘早種下,兩月後便能有所收成,她一定要獲得沈夫人的支援。

她的時間不多。

窈娘道:“姑娘先別急,東西不會跑的。只是我們閣主想見一見姑娘。”

沈霜寧面露疑惑:“你們閣主是誰?”

窈娘語氣溫柔:“姑娘待會兒就知道了。”

看樣子若是不見,是拿不到土豆了。

沈霜寧心下升起幾分警惕,但為了土豆,為了榮國公府,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她沉聲道:“煩請帶路。”

“四小姐稍等。”

聽到這聲“四小姐”,沈霜寧眼裡掠過一絲意外,果然她的雕蟲小技瞞不過這些人。

沈霜寧取下面紗,對方已然掌握了她的身份,那便沒有遮掩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也正因如此,沈霜寧反而放心了些,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多少都會忌憚榮國公府的勢力,不敢對她下手。

窈娘拿出布條,將沈霜寧的眼睛遮住,又輕柔地牽起她的手。

阿蘅被留在這裡,擔憂地目送她離開。

小姐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

沈霜寧不知窈娘帶她去了哪裡,只隱約覺得自己進入了一條不透風的密道,腳下的路七拐八彎。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耳邊傳來沉沉的聲音,一縷清風掠過沈霜寧的面頰,窈娘伸手,解開了矇眼的布條。

光線一下就亮了,沈霜寧下意識眯了眯眼。

習慣密道里的黑暗,突然來到外面,倒有些不適應了。

四周是一片竹林,水車緩緩轉動,流水潺潺,不遠處有一間頗為雅緻的竹屋。

沈霜寧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便是粗糙的石壁,方才她們正是從這裡出來的,而眼下所處之地已然不在繁華的京城內,倒像是某個世外桃源。

沈霜寧心下震撼不已。

能悄無聲息地在皇城底下打造一條四通八達的密道,得需要多大的財力?更可怕的是,若是一支軍隊透過這個密道潛入京城,便能完全避開防城司的防守,如入無人之境......

想到這,沈霜寧渾身一震,纖長的睫毛細細顫抖,不敢再往下細想。

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不該來這裡。

然而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四小姐,請跟我來。”

窈娘示意她跟上。

沈霜寧硬著頭皮過去。

到了竹屋前,窈娘沒有立馬推門進去,而是立在門外,垂下眼眸,恭敬道:“閣主,人帶來了。”

一聲“進”,沈霜寧腦中頓時驚雷炸響。

蕭景淵不是在真定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沈霜寧眼裡掀起驚濤駭浪,珍寶閣的閣主,竟會是他!

夫妻一場,她對他竟是一點也不瞭解。

“四小姐,請進吧。”

窈孃的聲音將沈霜寧魂飛天外的神智喚了回來,她轉眸看向窈孃的眼神已然多了幾分複雜。

連宋惜枝都知曉窈孃的存在,而她曾經作為蕭景淵的世子妃,四年夫妻情分,卻從未聽過、也未見過窈娘這個人。

蕭景淵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沈霜寧不想在意這些,可心情還是降到了谷底。

一進門,果然看到了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沈霜寧認命似的閉了閉眼。

真晦氣。

她收拾好情緒,走上前,面無表情地欠身行了一禮。

蕭世子玉冠玄袍,似是消瘦了些,顯得深邃的五官更加凌厲,氣質清貴卻又透著不近人情的疏離。

他坐在金絲軟榻鋪就的炕上,抬眸看著她,道:“四小姐似乎不是很意外。”

沈霜寧迎著他的視線,故作鎮定道:“世子手眼通天,有什麼好意外的。”

門已然闔上,窈娘沒有進來。

蕭景淵眉眼冷了下去,伸手拿起旁邊的布袋,緊接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落到了桌上。

正是沈霜寧要找的土豆。

“這便是四小姐要找的東西?”

沈霜寧微微攥緊手指,如若知道珍寶閣背後的人是蕭景淵,她是斷不會來的。

“是。”

“可否告訴我,你找它是做什麼?”蕭景淵淡淡道。

沈霜寧抿了抿唇,道:“如果我不願說呢?”

茶水氤氳,模糊了男人冷漠的臉龐,蕭世子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這才抬眼看她道:“四小姐說呢?”

沈霜寧背上猛地竄起一陣寒意,她聽出了蕭景淵平淡語氣裡的威脅。

如果不說,不僅土豆拿不走,她人估計也要交代在這裡。

否則密道的秘密一旦從她口中說出去,事情就大了,大梁律法,私建密道者按謀逆罪處置。

更別說燕王府還有兵權了,今日之事若是洩露半個字,燕王府定會召來滅頂之災。

她看著蕭景淵那張無波無瀾的臉,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做蕭景淵的妻子,還要面臨被滅九族的危險,這一世,打死都不能再跟他有牽扯了。

“四小姐是個聰明人,該知道如何抉擇。”蕭景淵嘴角噙著笑意,眼神卻是冰冷的,“我的耐心不多。”

沈霜寧在心裡權衡利弊後,開口道:“世子想多了,一個種在地裡的蔬菜而已,又不是軍械,我除了拿來種地,還能做什麼?”

蕭景淵:“過來。”

沈霜寧是不願離他太近的,可眼下他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乖乖照做。

誰知蕭景淵一伸手,將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沈霜寧一個不穩,半個身子歪倒在蕭景淵腿邊,她抬頭,呼吸微滯,以仰視的姿勢看他,氣勢就已然弱了七分。

蕭景淵攥著她的手未鬆開,深不見底的眼睛沉沉盯著她:“看著我的眼睛,將你方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了,我只是拿來種地而已!”

沈霜寧也瞪著他,她本就無惡意,拿土豆是想做好事,卻被他當作犯人來審,心裡怎會不委屈、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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