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衣疼得呲牙咧嘴,示意她先把藥收著。
“明天再說,煎藥還得些時候,你也歇會兒,眼下就咱們倆互相依靠,別累病了。”
寶玉應聲,幫蘇雪衣打理好就熄了燈。
隔壁房間,藥爐被藏在屏風後,門窗緊閉著,生怕透出一絲藥味被察覺。
寶玉就靠在門柱上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
“啪——”
一顆石子打在寶玉腦袋邊上。
她一激靈,瞬間清醒。
低頭看去,石子外面包裹著一張紙條。
“有人過來。”
簡短四個字,讓寶玉後背霎時起了一層冷汗。
她顧不得驗證真假,慌忙去處理房內的藥材和爐子。
正開著門窗散味,院門就被推開。
青荷帶著兩個丫鬟進來,滿院子打量。
“你們還想找什麼?我家小姐被打成這樣,你們連個大夫都不讓看,現在人剛睡下,你們又來找事!”
寶玉的氣憤不似作假,青荷看見她眼中的血絲與眼底青黑,放心了些。
“記住了,公主的意思是不許看大夫,扛過去這事才作罷,要是讓公主發現你們私自用藥……”
青荷明晃晃威脅起來。
看著她這幅趾高氣揚的樣子,寶玉“哼”了聲,轉頭不理她。
這反應反而是情理之中。
要是出了這種事情,寶玉還對她們客客氣氣,青荷反倒要懷疑這事有鬼。
想著她親眼看著打完的板子,青荷並未因為寶玉的冒犯而生氣。
“言盡於此,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清楚。”
“好好好,姑娘好大的威風,您放心,要是我家小姐撐不住,我也一根白綾吊死,絕不讓人知道太子殿下與公主的行事。”
寶玉陰陽怪氣地說著,拿起掃把就開始趕人。
青荷也懶得在這時候跟她吵,帶著人離開。
這嘈雜之下,蘇雪衣也沒法繼續安睡,喚了寶玉進去。
小丫頭剛才還兇巴巴的,這會一見著蘇雪衣,又委屈起來,兩眼通紅,小兔子似的。
“好了,你這不是已經買到藥了嗎,我覺得自己命還挺大的,正好現在也睡不著了,把傷口一起處理了吧。”
她拍了拍床邊,叫寶玉坐過去。
容音寢院內。
青荷快步入內,對上容音的視線。
“人怎麼樣?”
“估摸著不太好,身邊那個丫鬟兇得很,爪牙舞爪地趕人,眼睛都哭腫了。”
青荷如實說著。
“沒請大夫?”
容音覺得怪怪的。
事關性命,她們真的會這麼聽話嗎?
“自然想著請的,先去找了府醫,有您的吩咐,她連院門都沒進去,又去了主院,被殿下身邊的人拖了出來。”
青荷一直讓人留意著,就是知道容音會問。
“倒是個忠心護主的。”
容音嗤笑一聲,放下了心。
“讓人盯緊,不許半點藥材進她們院子,要是有半點差池……”
青荷頭皮發麻,連忙應聲。
西偏院,寶玉蓋好了藥罐,擰了條帕子出來,給蘇雪衣擦身上的汗。
“小姐,剛才——”
寶玉湊近蘇雪衣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小石子的事。
要不是有人提醒,她熬藥的事瞞不過。
“我知道了,這事你知我知。”
在太子府,能有這種本事的只有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