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瞬,蘇父腦子轉過彎來,意識到月琢剛才說了什麼。
雪衣讓雪柔去勾引太子?
蘇父恨不得把耳朵扯出來,看看是不是聽錯了話。
“姑娘,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雪衣性子文靜,行事謹慎,怎麼會……”
說不出後半句那幾個字,蘇父看向被扔在地上的蘇雪柔。
兩邊臉腫的像豬頭,足見下手的人沒半點憐香惜玉。
“這奴婢可要說清楚了,話是二小姐親口說的,當時府上不少人都聽見了,並非奴婢信口胡言。”
聞言,蘇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都胡說八道些什麼?你這些時日何時見過你姐姐,又是什麼時候,怎麼跟你說的這些、這些腌臢話?”
蘇父只要一想蘇雪柔在太子府胡說八道,就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自己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竟然還想著拉蘇雪衣下水,是想害得整個蘇家都消失嗎?
“姑娘,我相信雪衣不會教唆妹妹做出這種事,不知雪衣現在何處,我想當面問她幾句,是否方便?”
“這……”
月琢遲疑了一瞬,想到自家主子對蘇雪衣的態度,含糊道:“二小姐親口指認,殿下自然要問話的,大人若是想問,隨奴婢走一趟就是了。”
她說得隱晦,蘇父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
蘇雪柔都被打成這樣,蘇雪衣留在太子府,恐怕只會更慘。
這樣一想,蘇父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忌。
“那就有勞姑娘了。”
蘇父說著,打理了一下衣裳,跟著月琢出門。
蘇雪柔就這樣被留在前廳,一時竟沒人想著幫她打理。
隨著離太子府越來越近,蘇父心裡也七上八下,掌心的汗擦了又出。
還沒進門,他就開始反悔了。
還是應該先把蘇雪柔那個孽障收拾一頓!
“蘇大人。”
察覺到蘇父停下腳步,月琢回頭看他。
如今騎虎難下,是不見也得見了。
蘇父雙手攥了攥,像是初入廟堂時,毛頭小子的樣子。
沈煜就在主院前廳坐著,瞧著心情就很糟糕。
“太子殿下。”
蘇父躬身拜下,施了個大禮。
沈煜卻不急著出聲讓他起身,深邃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事情都知道了吧。”
“咚!”
蘇父話未出口,先直挺挺跪了下去,額頭觸地。
“臣管教不嚴,以至於家中小輩胡鬧,冒犯了殿下,臣一定好好管教!”
“只是……”
蘇父試探著開口,“那孽障口口聲聲攀扯雪衣,臣想先見見雪衣,不知殿下可否准許?”
沈煜沒開口,身子往後靠了些。
月琢會意,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提及蘇雪衣時,沈煜表現得並不厭惡,蘇父懸著的心回落了些。
還能讓她們父女見面,足見事情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這絲慶幸在見到蘇雪衣時,頃刻蕩然無存。
“雪衣,你這……”
蘇雪衣面白如紙,被寶玉扶著艱難起身。
“恕女兒失禮了,實在是有傷在身,難以周全禮數。”
“怎會如此?”
蘇父伸手想攙她一下,轉瞬意識到,兩人雖是父女,蘇雪衣卻畢竟是個姑娘家。
“不必起身了,你躺著吧,我過來是想問問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