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蘇雪柔就高燒不退。
“怎麼會忽然病了?”
蘇雪衣一聽就知道其中蹊蹺。
恐怕生病是假,不想離開才是真。
“先不用管,讓府裡的人留意著,她留著也好,以後還有用處。”
當下要緊的是太子府這邊。
她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自己擺脫困境了。
經過上次的事,恐怕容音更會當她是眼中釘,恨不能除之後快。
要讓容音知道,她對陸錦絕沒有非分之想才行。
仰躺著看空蕩蕩的屋頂,蘇雪衣腦子裡幾乎一團亂麻。
陸錦絕,陸錦絕……
有了!
到現在這時候,兩人之間跟鬧掰也沒什麼兩樣,倒不如先顧眼前。
蘇雪衣一拍大腿,坐了起來。
“寶玉,去取紙筆。”
傍晚時分,蘇雪衣如約出現在福鼎茶樓。
雅室已經提前備下,裡面點著醒神的線香。
蘇雪衣進去之前專門整理了衣裳和妝容,顯得分外重視。
身後不遠處,容音也帶人跟了上來。
寶玉將信送出去之前,容音就已經設法看見。
她倒要看看,蘇雪衣這個狐媚子又要怎麼勾引人!
“要她隔壁那間。”
容音拋過去一錠銀子,直接就往樓上走。
陸錦絕還沒到,蘇雪衣坐在桌前吃吃喝喝,不忘留意隔壁的動靜。
直到聽見“砰”的一聲,蘇雪衣唇角輕勾,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成了一半。
良久,壺中的茶徹底變亮,又換上一壺新的。
陸錦絕才姍姍來遲。
“不是說過了,不要再見,你又想做什麼?”
陸錦絕進門先是一聲訓斥,好似已經預料到蘇雪衣接下來會對他百般糾纏。
“陸大人,今日邀約,我只有一句話想問您,小女與大人之間並無恩怨,大人為何要害小女?”
“害你?”
陸錦絕狹長的眼中閃過意思譏諷,“你也配?”
“小女只是說不想留在太子府,祈求大人能否幫忙,讓小女離開,您又何必說那些惹人誤會的話?”
知道隔壁有人在聽,蘇雪衣故意提高聲音,像是氣急又無從辯解。
“我這不是在幫你嗎?只要容音對你生厭,自然會讓你離開。”
陸錦絕不以為意,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那您有想過我的名聲的?事情發生在太子府,殿下和公主又會如何看待我?”
“名聲?”
陸錦絕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話,傾身勾起蘇雪衣下頜。
“容音回來之前,你都做了些什麼,需要我一樁一件提醒你嗎?”
“做出那些事情,你還好意思說名聲?”
“陸大人,你別欺人太甚!\"
蘇雪衣氣得臉都紅了,卻只憋出這一句。
兩人身份懸殊,即便陸錦絕有意折辱,她也不能真將對方如何。
因而,蘇雪衣今天的質問,在陸錦絕看來無異於自取其辱。
明知道鬧這一場不會有任何結果,卻還是要叫他來。
“莫說我還沒做什麼,就是做了,你又待如何?”
蘇雪衣能怎麼樣呢?
陸錦絕身份尊貴,又知道她在意什麼,真要抗衡,她毫無還手之力。
“小女自然什麼也做不了,只是想提醒大人,您隨口而言的一句話,就可能害得小女丟掉半條命,請您手下留情。”
“先前種種,皆如過眼雲煙,小女並無糾纏之意,您儘可以放心。”
蘇雪衣垂眼,是一個臣服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