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孤獨的公主和流浪的劍客,皇宮內想要出牆的一支紅杏……
蘇韶音聽到這些名字的時候,頭都大了。
怪不得九公主有些時候說的話那般駭然聽聞,原來因為九公主“習”的東西和旁人根本不同。
還出牆的一支紅杏!
九公主老實交代了,那店鋪的老闆是一個白面書生,年紀不大。但是那些個話本子,卻都是這個書生自己寫出來的。
這書生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為什麼要寫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蘇韶音心下狐疑,可因為沒能見到那個白面書生,許多話也不能無的放矢。
“這些東西,公主以後還是不要再看了。”蘇韶音忍不住開口建議。
“為什麼呢?”簫顏兒懵懂,無辜的眨著眼睛:“那些故事挺有趣的啊。而且他們愛的刻骨銘心,讓人看著的時候,情不自禁落淚。這個書生,真是才華卓然。”
蘇韶音又一次啞然。
九公主這般主動,也不知道以後那風朝歌能不能招架的住。
她知道九公主雖然性格溫軟,可對於自己要做的事情,卻又無比固執。那些熟悉親近之人,都不能輕易說服九公主。
其實,換做任何人,何嘗不是這樣?
認準了什麼事情,便鐵了心一個勁兒的衝上去。
如她,不達目的便誓不罷休。
想到這裡,蘇韶音頓時覺得,自己沒什麼資格說服九公主。
她無力嘆一口氣,尋思著那些話本子也不過就是欺騙小姑娘家的催淚故事罷了。想必那書生,也不敢在書裡寫什麼露骨畫面。
呃,應該吧?
蘇韶音猶豫著是不是要再次詢問時,九公主臉上的天真褪去,留下滿臉哀愁:“我一年時日,也不知能不能見他一面。我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我。可他身邊那麼多女子,他總會挑花了眼睛。我若是不學些什麼,不做些什麼,他怕是會,把我忘了吧。”
“傻丫頭!”蘇韶音聽到這裡,立刻笑了。
怪不得九公主看那些話本子,原來是感同身受之下的無奈之舉。
“風朝歌那人,怎麼會不喜歡你?你這般天真可愛,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為你動心。”若蘇韶音是男子,也愛九公主。
“真的嗎?”簫顏兒聞言,滿臉驚喜:“那……”她激動的說到這處,微微一頓,立刻狐疑的看蘇韶音:“韶音姐姐又是從何得知,我喜歡的人是風朝歌?”
啊?
蘇韶音眨了眨眼睛,表情無辜極了。
這,沒說嗎?
簫顏兒狐疑的湊在她的面前,一張精緻小臉上寫滿困惑:“韶音姐姐,我可不曾告訴你,我那心儀之人的名字。”
“公主!”喜夏在這時,神色緊張的跑上前來。
到簫顏兒面前,喜夏上氣不接下氣:“皇后的宴會開始了,這會兒諸位公主和各位大人的家眷正在入場,您莫要遲到了!”
喜夏才一個不注意,這就弄丟了公主。
好在不是第一次,所以喜夏不是如初次慌的像是天都塌了,只是著急的去尋簫顏兒。
公主在這後宮內寂寞,總是喜歡和她玩些捉迷藏的遊戲。時間久了,喜夏雖然苦不堪言,卻也只能習以為常。
“公主。”喜夏有些擔憂的上前,幫簫顏兒整理衣衫:“今日人太多了,公主要小心一些才是。縱然聖上疼愛,可若是……”
喜夏比蕭顏兒大三四歲,行事作風老練。她照顧簫顏兒的衣食起居,是打從心眼裡喜歡這位天真爛漫的公主。平時說話的時候,語氣中會情不自禁的多幾分擔憂。
剛找到簫顏兒時,喜夏沒注意旁人。這會兒餘光瞧見蘇韶音也在,立刻掐住話頭,趕緊對蘇韶音福了一禮。
剛才那有些擔憂的目光,喜夏在瞬間收了起來,只是恭恭敬敬的宮女模樣。
這宮女,還挺有趣的。蘇韶音瞧見喜夏行事謹慎,心裡多了幾分稱讚。
“韶音姐姐是自己人。”簫顏兒不以為意,挽住了蘇韶音手臂,笑的天真爛漫。
喜夏也跟著擠出一抹笑容,但是態度卻還是謹言慎行,是真的什麼都不敢再說了。
不錯。
懂得分寸尺度,這樣的宮女在簫顏兒身邊,正好能彌補簫顏兒大大咧咧隨意輕信於人的性格。
知道喜夏這丫頭護短,蘇韶音也不以為意。因為換做桃枝,只怕比喜夏還要誇張幾分呢。
“瞧我怎麼又忘了。”簫顏兒笑吟吟的輕輕敲了一下自己額頭,神色在極短時間內恢復自然,變成了那高貴矜持的公主姿態:“韶音姐姐,我們快些去吧。”
蘇韶音點頭。
若是真的遲到了,怕是要被裴氏大做文章。
她現如今既已來到宮廷,便沒有想過隨意離開。
那些欠了她的人,都要加倍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