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時,蘇韶音便已經問過桃枝,是否通知府內。
桃枝當時搖了搖頭,說沒有。她說,雖然小姐不見了,她巴不得快些找點人手去尋。可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想起慘死的蘇清漪,桃枝還是把這件事情給瞞了下去。她擔心自家小姐若是無事,卻會被處置於和二小姐一樣的下場。
蘇韶音聽到這些,心中稍安。
桃枝在這件事情上,倒是處理的很好。至少眼下,沒有給裴氏留下什麼可用的把柄。
至少這話,說不通。
裴氏就知道蘇韶音不認,神色輕蔑的看了蘇韶音一眼:“到底是洗腳丫頭生下的女兒,果然是不上臺面。不過才得了一個嫡女身份,便迫不及待的和男人私通!蘇府的顏面,被你這個女兒丟了一個乾淨!”
蘇韶音神色惶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韶音不懂母親為什麼一定要毀韶音清白,可沒有發生的事情,哪怕是從母親口中說出,卻也還是沒有發生過的。”
裴氏見狀,立刻開口:“萍兒,你進來。”
萍兒?
蘇韶音聞言,皺起眉頭。這個裴氏,還真的是相當的討人厭啊。
當著她的面,竟然還叫萍兒這個名字。
很好,真的很好。
蘇韶音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既然知道這個萍兒是裴氏的人,那她也便放心了。
至少動手除掉的時候,根本不用為昨日裡她尋自己,而覺得內疚。
萍兒聽到裴氏叫自己,打了一個哆嗦,渾渾噩噩的上前,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你說。”裴氏本可以坐在蘇韶音面前的太師椅上,可這會兒不知是不是為了氣勢高漲,竟然也只是站著,居高臨下的瞧著蘇韶音。
萍兒又哆嗦了一下:“是,昨夜裡小姐一夜未歸……”
“你確定,你記得都是真的嗎?”蘇韶音見這萍兒鐵了心要謀害自己,跟著冷笑一聲:“我平時不是你來伺候的,昨夜裡也給了你銀子,允了你三炷香的時間回家探親。我在不在房內,你又是如何得知?難道沒有我的允許,你也能輕易的進入我的閨房之內嗎?”
萍兒聽到這兒,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小姐……”
“還有。”蘇韶音卻不給萍兒喘息的時間,繼續往下說道:“你為何回府之後,便要去我房內?或許,你別有居心,想要偷我的東西。若是你生出這麼多歹心,那你說的話,便不可信。”
蘇韶音三言兩句之內,就斷定了萍兒的人品有異,絕了萍兒繼續往下說的權利。
萍兒在這種事情上,哪裡是蘇韶音的對手。
這會兒被蘇韶音質問,臉色發白,只能緊張的去看裴氏。她年紀尚小,從未參與過後宅爭鬥。這會兒心神不穩,難免會做出存有偏差的舉動來。
蘇韶音看著萍兒舉動,心中又多幾分把握。只是抬起頭時,順著萍兒的目光,語氣裡帶了幾分質疑:“我問你話,你卻要去看母親。你的意思,莫不是在告訴眾人,你說的這些話,是母親指使你所為!”
“蘇韶音!”聽了這些,裴氏心驚肉跳,跟著惱羞成怒:“你莫要信口雌黃!”
蘇韶音神色平和的看著裴氏,淡淡開口:“母親,我耳朵生的好好的,也沒有上了年紀,不會信了那歪門邪道之人的胡言亂語,母親不用這般大聲對韶音說話。”
這話中深意十足,裴氏若是聽不出來,就是真的痴傻了。
她羞惱的,立刻抬起手,就要賞給蘇韶音一耳光。
蘇韶音站在原地,卻也不躲,反倒還迎著裴氏這一巴掌,微微抬頭。
這一巴掌,打的異常的響亮。
可裴氏人卻愣住了。
這丫頭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兒,這又是怎麼回事?
裴氏心下狐疑的時候,看到蘇韶音頹然的跌坐在地,捂住臉頰,神色悲痛的看向裴氏:“母親冤枉於我,也就算了。難道就因為韶音是庶女抬做的嫡女,母親便處處看韶音不順眼嗎?”
“你在胡說些什……”裴氏見狀,眉頭緊鎖,不悅的看向蘇韶音。
只是這話,卻沒能說完。
因為,蘇厝神色不悅的,走到了裴氏身側。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之後,蘇厝神色中滿是厭煩:“你又在後宅內惹了什麼事端!”
裴氏不知蘇厝為何會來,神色驚疑未定,目光定格在蘇韶音嘴角那一抹冷笑上,立刻指著蘇韶音對蘇厝告狀道:“你瞧這丫頭,老爺,她在嘲笑我!笑我不能治得住她,笑我……”
“夠了!”蘇厝眉頭緊鎖,神色滿是嫌惡的看著自己髮妻:“裴珍珠,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