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居內,多了一個大棚屋,幾乎佔據了半個院子。
巴努生的壯碩,那屋子是住不進去了。
在院內找小廝蓋了簡易大棚給巴努居住,也是無奈之舉。
好在巴努皮糙肉厚,不懼嚴寒。否則這寒風刺骨,蘇韶音真不知道巴努是否能撐的過去這個冬日。
小廝許是畏懼蘇韶音如今的身份,又或者是畏懼巴努的強壯,唯唯諾諾之下,手腳異常麻利,不到半日,便已經搭建好了棚屋。
巴努十分滿意,對蘇韶音憨厚的笑。
蘇韶音笑笑後,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又瞧一眼早早的在院子裡跪著的萍兒,忍不住冷笑起來:“你一直這樣跪著,是想讓我落一個惡毒主子的名聲嗎?”
萍兒衣著單薄,這一刻被凍的臉色慘白,嘴唇青紫。聽蘇韶音開口,萍兒哆嗦著搖頭:“奴婢不敢。”
“不敢?”蘇韶音冷淡開口:“我看你的膽子比誰都要大。”
萍兒在明面上,和那些婢女一起尋她。結果得了機會,竟然立刻將這件事情稟告了裴氏。
這等兩面三刀的奴婢,她不稀罕留在身邊。
萍兒嚇的臉色又蒼白一分,慌張著拼命搖頭:“小姐,不是萍兒想要背叛您,是大夫人威脅奴婢,奴婢若是不從……”
“哦?”蘇韶音打斷萍兒:“那照你這話中深意,是母親要陷害於我?”
萍兒聞言,身子抖若篩糠,拼命的搖頭:“不是,奴婢……”
“你姿色平平,我以為腦袋是個靈光的。”蘇韶音已經俯身下去,捏住萍兒的下巴,逼她抬起頭和自己對視:“你真的明白,你的主子是誰嗎?”
身似浮萍,搖擺不定。
這樣的人,必須剷除!
萍兒一怔,只是哆嗦:“我……”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蘇韶音不給萍兒機會,開口無比果斷狠絕。
萍兒這丫頭,分明被自己改了名字,卻還要用這名字羞辱自己,這是不忠。聽命於裴氏,卻又在三言兩語中出賣裴氏,此為不義。這種不忠不義之人,去哪兒,都毫無用處。
萍兒神色惶恐,瞪圓一雙眼睛:“小姐,萍兒錯了,萍兒真的知錯了。”
“看來你是想讓我送你走了。”蘇韶音漫不經心的打了一個哈欠,對在旁邊站著的那三名婢女開口吩咐道:“天色暗了,我餓了,速戰速決好些。”
現在,她要瞧瞧,這三個丫頭,誰是自己的人。
裴氏的手伸得太長,她必須要砍斷一截才行。
那三名婢女面面相覷,誰都不敢上前。
雖說她們沒有通風報信,可誰都知道,這是大夫人的人。若是處理不夠得當,萬一大夫人找她們的麻煩,那……
“你不該出賣小姐,更不該侮辱大夫人!”在眾人分神,心有顧忌時,一個婢女忽然衝了出來,指著萍兒憤恨罵道:“你不配留下!”
蘇韶音看著這婢女神色狠毒,牙尖嘴利的模樣,立刻看向桃枝。
桃枝心領神會,附在蘇韶音耳邊:“她叫流雲,是去年年中入府的。”
蘇韶音平日裡是沒什麼時間,記這些婢女們的名字的。何況蘇府的婢女遍地都是,什麼花紅柳綠,名字繁瑣,令人頭疼。
對於自己院子裡這幾個新來的婢女,她也就只認得萍兒一個。
這一刻,在桃枝的介紹下,蘇韶音知道,這剩下三名婢女,分別佳作流雲,豔春和芍藥。
流雲義憤填膺,將萍兒罵了一頓,立刻對蘇韶音恭恭敬敬道:“小姐,奴婢覺得萍兒這丫頭就被杖斃!隨便捲了破席,丟在亂葬崗中!”
萍兒聽到這兒,嚇的昏了過去。
蘇韶音這會兒,對萍兒如何不以為意,開始對這個叫做流雲的丫頭好奇了。
微微眯了眼睛,蘇韶音道:“你不覺得這般,有些心狠手辣了嗎?”
流雲立刻搖頭:“萍兒下賤不知好歹,小姐根本不用顧及太多,您是主她是僕!”
這丫頭看的還挺明白。
只是,這般狠毒的話,從約莫十七八歲的婢女口中說出,難免讓人心神一顫。
蘇韶音神色淡淡,讚許一般對流雲點頭:“你行事比桃枝果斷,是可塑之才。”
踩著別人屍體上位,也是能人異士。
桃枝見自家小姐提起她,卻不是什麼誇讚的話,扁扁嘴巴,神色有些委屈。
流雲大喜。
要知道,這個桃枝輾轉還在蘇韶音身邊,可見頗受信賴。她今日裡也就是劍走偏鋒,沒想到歪打正著!
“既然你形事果敢,那這萍兒就交由你來處理。”蘇韶音神色淡淡,眼眸中似是閃爍著信賴的光芒:“她誣陷主子,罪已至死,這件事情,不需通稟母親。”
留下這句,蘇韶音要小廝幫著流雲,把萍兒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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