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翠竹之後,蘇韶音本不打算責罰婢女。可沒想到,她們親眼目睹翠珠下場,卻還是看不清楚形勢。
這個流雲……呵,望她好自為之。
桃枝隨蘇韶音步入屋內,神色不解,也就有口無心道:“那個流雲平素和萍兒交好,沒想到這兒心腸歹毒,竟想要了萍兒的命!小姐,這人靠不住。”
“你又知道了?”蘇韶音聞言,眉眼一彎,讚許的對桃枝點頭:“你如今的進步之快,令你家小姐嘖嘖稱奇。”
桃枝被打趣,吃的圓滾滾的臉頰嗔怪起來:“小姐,您就不要笑桃枝了!”
“好了。”蘇韶音是真的有些乏了,跟著打了一個哈欠:“那你就放過你家小姐,要她好好休息一番。今日之事,不要再提了。”
這幾日,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現在這刻,事情告一段落,她不想多言。
桃枝是懂了不少,可為人還是天真。有些道理,她說出來,桃枝也未必懂。
桃枝輕輕哦了一句,走出閨房,去廚房那邊囑咐,小姐的晚餐過些時辰在做,這會兒小姐需要休息。
巴努見桃枝要去廚房,眼巴巴的跟著。
桃枝無語,好說歹說,會幫巴努要只烤雞,巴努這才老實,坐在自己棚屋外,一動不動的守著。
桃枝離去時,回眸看了巴努一眼。
她覺得,小姐如今有巴努護著,是一定不會出事的。這般細想之後,桃枝神色跟著鬆懈許多。
小姐說天不會塌,這天就算是破了一個大窟窿,也一定會好好的。
第二日,蘇韶音睡了一個酣甜無比的美夢。只是昨夜裡沒有用餐,這會兒醒來,頓覺飢腸轆轆。
蘇韶音舒服的伸了懶腰,穿衣走了出去。
奇怪的是,平素桃枝都會在旁等著伺候。今日,桃枝人去哪兒了?
蘇韶音心下帶著疑問,從房間內走出,看到院子裡對峙的幾人時,明白了緣由。
原來,是在門外,攔著巴努,要他小心行事。
只是蘇子佩是不是太厚顏無恥了些?這麼眼巴巴的來她這兒,又是要作甚?
蘇韶音漫不經心的上前,巴努兇狠的神色收起。就像是在瞬間,從兇狠的野獸,化身乖巧的白兔。
蘇子佩驚魂未定,臉色慘白著,噼裡啪啦一聲,一陣臭屁湧出。
蘇韶音愕然的看著蘇子佩,看到蘇子佩臉色從白轉紅,跟著又轉白,異常有趣。
“四妹妹……”蘇子佩窘迫的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我……肚子不太舒服。”
蘇韶音聞著那臭氣,忍不住掩住口鼻。這會兒,實在沒必要掩飾。
只是蘇子佩見狀,羞憤交加,恨恨開口:“今日,我本該與那許公子見面。可我不成想,蘇連音那個臭丫頭竟然在我的茶水裡下了瀉藥,代我相親去了!”
噗!
蘇韶音聞言,神色裡多了幾分忍俊不禁。
這一對姐妹,真是活寶!
什麼事情搶著不好,偏偏要去送死!
“這樣不好嗎?”蘇韶音不以為然:“三姐,你不是不想嫁給許公子麼?”這臉都沒好呢,心思倒是不少。
蘇子佩被詢問,神色中帶著幾分心虛。她避開蘇韶音清亮的眸,咬著粉唇時,態度有些閃爍:“那許公子在外的名聲,不過是道聽途說。或許,他的那些妻子們,都是感染了疫病或者其他,才會死去。”
明白了。
蘇韶音聽到這兒,才算是知曉了蘇子佩的心思。原來她這位三姐,是心生疑惑,抱著僥倖的態度,為那許公子開脫。
許公子品行如何,蘇韶音並不知情。她所知道的,大多也是蘇子佩告訴自己的。只是蘇子佩這搖擺不定的態度,也實在有趣。
想嫁,便去嫁。
“可該死的蘇連音,竟然冒充我,前去和許公子相見!”蘇子佩說到這兒,神色裡多幾分怨恨:“這個賤丫頭,真是目無尊長!”
見蘇子佩這般表現,蘇韶音心下了然。大概是擔心,那許公子瞧上蘇連音,舍了和她的婚約。
畢竟這婚約空口無憑,想不作數,便做不得數。
蘇連音也是妙,竟然想著代替親姐。
等一等。
蘇韶音想到這兒,忽然怔住了。
這一幕,和前世何其相似,卻又那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