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淵瞧見了,一言不發。
他這個表弟最是小肚雞腸,非常記仇。他很清楚,不然也不會引裴兆瑞前來。
不管怎麼說,蘇韶音明面上,都是蘇府之人。若是在他手下出事,他會惹得一身騷。所以不管怎麼說,他都需要撇乾淨。
借刀殺人,最是妥帖。
裴太傅就這一個嫡孫,是不會看裴兆瑞出事的。
再加上裴太傅在德陽帝心中地位不一般,死了一個丫頭,到時候說是被野獸咬死,誰又能幫蘇韶音講述冤情?
蘇文淵嘴角露出一抹笑,雙腿夾緊馬肚,朝山林中疾馳而去。
蘇韶音緊隨其後,神色不動如山。
裴兆瑞騎馬慢悠悠的,就在蘇韶音身後。
這一刻,九公主看的滿心焦躁。她雖然不知裴兆瑞和蘇韶音之間有何愁怨,可她剛才瞧見,裴兆瑞盯著蘇韶音的眸子裡,滿是陰沉。
她怕,怕蘇韶音出事。
那幽深的杉林這一刻瞧著,像是吃人的巨獸,悄無聲息的把蘇韶音吞了進去。
九公主打了一個哆嗦,這一刻只恨自己不會馬術。可她想到這裡,卻又情不自禁繼續往下想。就算真的會馬術又如何?
簫顏兒也開始茫然了。
這一次圍獵出宮,她才發現,自己好像並不瞭解父皇。
德陽帝在簫顏兒身邊時,目光裡滿是慈愛。可今日,德陽帝的神色看起來,卻格外的陰暗。
她瞧著自己父皇,覺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簫顏兒很困惑,一時間有些認不清,自己在父皇面前,是否真的有保護蘇韶音的權利。
或許,喜夏是對的。
簫顏兒想到這兒,神色暗淡了許多。她沒注意到,鳳朝歌眼眸擔憂,一直看向她的方向。
蘇韶音人剛進入山林,裴兆瑞立刻逼近。
而且此人仗著有幾分拳腳,竟然直接踩著馬背朝蘇韶音飛了過來。
蘇韶音勒緊韁繩,往前衝了一步,卻還是被裴兆瑞得了逞。
裴兆瑞湊在蘇韶音香鬢側,捧起她一縷發,深吸一口氣,語氣裡曖昧十足的開口:“好香,處子香果真迷人。”
蘇韶音眉頭緊鎖,手下發狠,從懷中抽出一柄短刀,朝裴兆瑞腿上就刺了上去。
裴兆瑞沒有防備,騎裝被劃開,卻也只是破了皮,滲出血珠。
看到自己流血,裴兆瑞神色多了幾分羞惱,右手用力,立刻握住蘇韶音的手腕,只是稍稍用力,蘇韶音手裡的那柄短刀,就掉在了地上。
再然後,裴兆瑞微微用力,蘇韶音的手腕就被卸了下來。
蘇韶音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知道裴兆瑞這人心狠手辣,這一刻也不掙扎了。
她凝眸,死死的盯著裴兆瑞:“你要殺我?”
“我怎麼捨得殺你呢?”裴兆瑞虛與委蛇,神色卻發狠,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只是你這隻小野貓的爪子太尖利了,我要幫你剪掉指甲才行啊。”
蘇韶音輕笑一聲,眼神忽然多了幾分嫵媚:“裴公子,你卸了我一隻手,我怎麼讓你盡興呢?”
裴兆瑞一愣,一雙眼睛亮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一個蕩婦。
“裴公子。”蘇韶音一雙眸子裡滿是情意:“這裡路勢有些兇險,我們換個地方如何?你武功高強,我一個柔弱女子,怎麼能是你的對手呢?”
裴兆瑞一聽,頓覺有理。他覺得蘇韶音說的對,因為他打從心底瞧不起蘇韶音。她生母卑賤,主動爬上了姑父的床榻。蘇韶音這人骨子裡流的就是卑賤的鮮血,能矜持到哪兒去?
怕是早就被人開了苞。
裴兆瑞這樣一想,心裡又不平衡了。
撿了一雙破鞋?
那他待會兒,可一定要好好的折騰蘇韶音,才能彌補自己高貴的身份。
這樣想著,裴兆瑞和蘇韶音共乘一匹馬,趾高氣揚的用力夾緊馬腹,朝山林深處趕了過去。
他對於即將到來的美味,有些迫不及待。
蘇韶音被裴兆瑞鉗制在懷中,恨不得立刻把裴兆瑞剝皮拆骨。
她覺得噁心,胃裡一陣翻騰。
被這樣人碰,就不只是晦氣了。
蘇韶音這會兒還不能叫巴努出來,現在人陸陸續續的騎馬入林。她剛才的位置距離入口處太近,不好對付裴兆瑞。
這人生出色心,她就打算要裴兆瑞領教一下,接下來什麼叫痛不欲生。